被打的头破血流的人。”庄永强淡淡闲聊着,双手拇指还在绕来绕去,“我遇到一个患者,一家人出去吃饭,下车后他去停车,家里人都到单元门口了,还没见人过来。”
“就这么几秒钟就被抢了?”
“嗯。”庄永强点了点头,“家里人回去一找,发现男人身上的貂皮被抢走了,满脑袋血。这也就是家里人没走远,还知道回去找人,要不然啊,冻也冻死了。”
“最近这十几年的治安是真好,我记得有一年我去羊城,下火车出站台,看见一水的武警还有装甲车。那时候据说羊城人连首饰都不敢戴,碰到摩托党直接剁手抢首饰。”冯子轩感慨。
“很多话我跟小嫣说她都不信,还说不可能,这回让她看看社会险恶。当年,有人来医院收保护费,就这事儿,放在现在你敢信?”
“哈哈,隔壁分局还说今年扫黑的指标还差点,让我遇到医闹一定要马上联系。有个老支书,也被扫黑除恶的指标给愁坏了,据说劝个二流子伏法,出来后给他多承包点田。”冯子轩道。
庄永强虽然是这么说话,但冯子轩清楚自己这位老大心事重重。
毕竟是姑娘在下面的县城里遇到事儿了,谁都没法稳坐钓鱼台。
只是,县城那帮狗东西胆子也太大了吧。
“庄院,您跟那面说了?”
“嗯,说了一声,罗浩也赶过去了。罗浩这个狗东西,去县城他怎么不跟着一起去。”庄永强皱了皱眉。
这话明显就是在埋怨,冯子轩可不敢接。
几秒钟后,庄永强深深的叹了口气,“算了。”
“庄院,那面怎么处理?”
“处理?”庄永强一撇嘴,“给我个面子就算是好的,你还不知道县城么。天高皇帝远,他们怕谁。”
“害。”冯子轩也笑了笑,努力让空气缓和一点,“我问问那面的医务科长,看看怎么样了。”
庄永强挥挥手。
冯子轩拿着手机要出门,庄永强沉声道,“在屋子里打。”
“好,领导。”冯子轩下意识的换了个称呼。
拨通电话,冯子轩问道,“老李,我家小嫣怎么样?”
“啊?!”
不知道那面说了什么,冯子轩忽然怔住。
“为什么?”
冯子轩的嗓子有点紧,发涩,声音尖细。
庄永强皱眉,难道说还有变化?
“有什么事儿你马上给我打电话!马上!”冯子轩沉声说完,挂断电话。
“冯处长,那面怎么样了?”庄永强假装淡定,轻声问道。
只是他的风轻云淡都是装出来的,自己的手已经发抖,庄永强自己知道。
“本来说是民事纠纷,想要调节,但小嫣说什么都不同意。”冯子轩道。
“???”
这种事儿走民事纠纷,最后和解,那面赔钱。这才是庄永强了解的,也是大概率会发生的。
小嫣没受伤,据说就是被拨了一下,碰到墙上。勉强算是有肢体冲突,而且人家不是对她。
不同意?
庄永强的眼睛眯成一条缝,无奈的摇摇头。自己这个姑娘自己知道,也是现在年轻人一样的想法,凡事愿意讲道理。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的道理给你讲。
“领导,可能是误会,我再问问。”冯子轩道。
……
……
“小姐。”
“谁是小姐?”庄嫣一脸严肃,前所未有的强硬。
“???”小赵总怔住,这位怎么这么不好说话。
“那个……医生。”小赵总却没生气,而是换了个称呼。
他见庄嫣没有否定,连忙继续解释,“小庄医生,是这样的,都是误会。”
“误会?!”庄嫣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小孟”,“小孟”的脸上盖着自己的衣服,就像是已经去世了似的。
庄嫣心里一阵烦躁,烦躁下隐藏着荒谬的伤悲。
就像是老孟真的被人打死了似的,庄嫣心里堵得慌,一肚子的气。
“真的是误会,是误会。这样吧,咱都是自己人,我叔儿的老领导接到你爸的电话……庄医生,你开个价,算是我们赔礼道歉,医药费。你说,我绝不还价。”
“切。”庄嫣冷笑。
“庄医生,冤家宜解不宜结,再说你也没受伤。”男人走到庄嫣身边,温言劝道,“多少钱你开个价,我保证不还价。”
“咱们签字和解,没必要闹的那么不愉快,你说呢庄医生。”
“不。”庄嫣摇头,“我等我师兄来。”
“庄医生,你带着的那个趣情玩具,说实话已经违法了。”男人微笑,压低了声音说道,“你也没受伤,就是趣情玩具有破损。你还不让碰,不让鉴定,就算是庄院长打了招呼,我们也很难办。”
“!!!”庄嫣看着男人已经开始准备指鹿为马,眼睛瞪大。
她从来没想过人心还能如此险恶。
“体验馆,省城有好多家,年后开始黄扫,都给关了。带着体验馆里的家伙满大街溜达……咳咳咳。这事儿好说不好听。庄医生啊,你听叔儿一句劝,赶紧和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