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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 求娶(6 / 8)

反正两个孩子还没张开,容貌也很像,年岁又差不多。

这样皆大欢喜,不是吗?

秋初冬考虑了很久,终于点了头。

秋澈就这样顶着秋哲的名字,在国子监上了八年的学。

但当时的秋澈母女还是没逃开一顿罚。

她跪在地上,看着母亲替自己受罚。

长板一下一下落在王氏身上,打得皮开肉绽,打得七岁的孩子心底发凉。

那时的秋澈看着手腕上蝴蝶一般振翅欲飞的伤痕,茫然地想:

明明是哥哥做错了事,为什么她要跪在这里?

为什么最后受罚的是她的母亲?

——从那时起,她觉醒了一丝反抗之心。

也是从那时起,秋初冬一不顺心,就对她们母女非打即骂。

把王氏打成了风一吹就倒的病秧子,把秋澈骂成了沉默寡言的书呆子。

在国子监那几年,秋澈一直表现得平平无奇,不想顶着秋哲的名头引人注目。

私底下却疯狂地读书,拼命汲取一切能吸收到的知识。

她的身体腐败不堪,她的精神充实饱满。

当时的秋初冬可能也没想到,后来的秋澈会一举考上状元。

所以当秋澈向他索要银子参加科考时,他也是抱着一种“能考上就有俸禄拿,秋澈的俸禄就是他的俸禄”的随意想法,没有追问她填的是谁的名字。

而恰好秋澈也抱了一分私心,参考时写的是自己的真名。

她想让父亲看看,真正优秀的人到底是谁。

——但说到底,也只是孩子般的赌气罢了。

于是才子“秋澈”,就这样横空出世了。

那阴差阳错般的一个决定,也让她彻底扭转了之后的人生。

不再是她需要费尽心思顶替兄长,而是兄长,需要绞尽脑汁地顶替她的功名。

但直到今日,秋澈都想不明白,那一次,究竟是柳夫人刻薄之中突然的良心发现,还是只是因为太过溺爱孩子,才顺势将秋澈推了出去。

毕竟后来十一年里,柳夫人对她们母女的尖酸刻薄和阴阳怪气,也不是假的。

人心,真是一种莫测的东西。

想到这里时,秋澈停下了步子。

她看见玉砚扛着那个妃色麻袋,站在王姨娘院前,一脸郑重道:“主子,都好了。”

秋澈的思绪一下子被打断。

她视线上移,一言难尽道:“你怎么……还留着这个麻袋?”

玉砚挠头:“这不是挺好看的吗?而且最近绑架的活儿还挺多,用得上,我就想着别浪费了,留下来了。?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秋澈看了看没有任何动静的麻袋,又看了看一脸理直气壮、甚至写着“求夸奖”三个字的玉砚:“……”

无言以对。

算了,这姑娘开心就好。

……

王氏醒来时,发现自己在一栋陌生小院里,还惶恐了许久,一直到见到秋澈,才勉强安心。

她语气带着嗔怪道:“你这孩子,你父兄正不知出了何事,你怎能在这个关键时候与我胡闹?快回秋府中……”

“娘,”秋澈顿了顿,换了个称呼,“母亲。”

王氏疑惑,看出她表情不对:“……怎么了?”

“若我和秋初冬,您必须选一个呢?”

秋澈咽喉滚动了一下,语气仍然平静,“若我和他,和秋哲,必将闹得你死我活呢?”

“你选谁?”

王氏震惊许久,一把握住她的手:“傻孩子!你在说什么胡话,他们是你父亲兄长,你是女儿身,你的功名也是迟早要给你兄长的……”

秋澈打断她:“连你也这样想?”

王氏愣住:“不然呢?你总不能一辈子女扮男装,不嫁人生子吧?这成何体统?!”

“正是因为我是女儿身,所以我这一路才走得如此艰难,所以我才要入这名利场。”

秋澈冷漠道,“我要平步青云,我要权势滔天……我还要他们家破人亡。”

王氏激动起来:“你快别胡说了!闭嘴!”

“既然也知道这条路难!为何你偏要走!这是大逆不道!是欺君之罪——”

“被践踏的滋味我尝过一次,不想再有第二次。”

“而尊严,是上位者才有的特权。”

秋澈一字一句,很轻,又异常坚定道,“我宁愿死于前往顶峰的路上,也不愿意被蝼蚁踩在脚下。”

“母亲,您今日,必须选一个。”

“选了我,就不要再回去。”

“那里已经不是我的家。”

王氏震撼地看着她,像是刚刚认识她一般。

许久,她往后退了一步,跌坐在了床榻上。

她喃喃道:“你……你,你让我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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