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意思,舅母似乎看上了咱家小妹。您也知道,我三表弟十六了,以前念书不着急,这不现在也有个功名在身,正经得相看起来了。”
桑老夫人在自家孩子的婚嫁之事上一向慎重,更别提是有关桑桑的,是以她不禁摆出了一贯地谨慎姿态,道:“上次给你三表弟摆酒庆祝,我和你爹都去了的,是个好孩子。不过咱家只是商户,你表弟又有功名,恐怕桑桑……”她不愿说自家孩子配不上,但真论起来,这门亲的确是高攀了。
桑杜氏则一副“自己人”的样子凑近了桑老夫人道:“我知道母亲的顾虑,这不是有了贵人的青眼,我舅舅也再说不出什么了么?”
结亲这事虽讲究门当户对,但桑杜氏的大舅到底也只有一个从四品的闲差,将来能给她这个三表弟托到哪里尚不可知,所以并不算什么高攀不起的人家。之前桑家顶多攀附个六公主,今儿又有了三王子这条路子可攀,桑杜氏料想自己舅家也是乐意看到两家结亲的。
她自己觉得可行,却不知桑老夫人却是越想越觉得荒谬——六公主不过是一介“冷灶”公主,非但没有权柄在手,将来自己的亲事还要受人拿捏;而三王子,“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今儿陪六公主前来,至多不过是对自家这园子有点兴趣,根本就不是对他们桑家有兴趣,何来什么青眼?
再说王君正值盛年,提前与个王子走的近,哪里算是个好事儿呢?也亏了自己家不过是做生意的,但凡是个官宦人家,三王子恐怕都要避避嫌。
于是桑老夫人道:“我知道你是好意,可桑桑这亲事我还没想好,等我再想想吧,也不着急。”
桑杜氏点到即止,遂说了几句闲话后就告退了。
说起桑桑的亲事,桑老爷和桑老夫人其实也头痛的很,但什么都不如她的健康重要,所以头痛之余也默默告诉自己“不急、不急”。
桑老爷和桑老夫人虽然不急,却不代表没人着急,至少这一日纪淙的心是乱了。
纪淙这日是跟着三王子一起来送六公主的,故而三王子午食后就把他留在了此处等六公主。
一开始纪淙也以为是三王子一时兴起,看这园子修的不错所以才与六公主一同入这桑家,可当三王子留下来用午食,他才意识到三王子的真正用意——他也看上了桑家姑娘。
而且他已经查到了,当初郑夫人为他选定这门亲,本就是为了帮萧郡王妃。而萧郡王妃是为断谁的念想才出此下策呢?不是夫君就是儿子了。
原以为只是地上的一粒石子,未料竟是人人觊觎的璞玉,正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再加上少年人争强好胜的心,纪淙这一颗心如何能不乱。
尤其桑桑最后为送六公主从二门中走出,纪淙有心,一眼便看到了人群里的这颗美玉,更是心乱如麻。
桑桑尚不知这些无端生出的桃花,但几日后媒婆踏破的门槛却是人所共知了。
桑夫人和桑老爷从初时慎重对待,逐渐变成了闭门不见。二人已是商量好了,除了相熟人家的夫人说起这事儿可做考虑,剩下的媒婆一律不见。
正巧桑桑的表姐秦蓁来桑家小住,见此“奇观”,不由咋舌。
秦蓁家住武沂城,因为明年便要嫁人,所以就趁着这最后的未嫁时光来京城走亲访友。
她也是自幼就疼爱桑桑,来了以后多半时间是和桑桑一起,而且她早就听闻了桑桑因为悦神节一舞入了贵人的眼,后来又在王宫中住了很久,所以话题就多围绕着宫里面的见闻展开。
朱弦和羽衣在秦蓁面前也一向爽直,见秦蓁对于王宫颇多向往,忍不住吐槽道:“表小姐见过那些贵人就知道了,规矩多的很,小姐每天吃也吃不好、睡也不敢深睡,连洗漱都不若咱们府上方便,还怕熏着贵人,小姐去了就是吃苦受罪去的,没什么好处。”
秦蓁却玩笑道:“怎么没好处?这踏破的门槛难道还不能算好处?”
桑桑一边串珠子一边嗔道:“表姐别笑话我了,你可还没成亲呢。”
“成了亲我就天天过来。”秦蓁的夫家也在京城。
桑桑笑她:“那不如表姐别嫁人了,来给我爹娘当女儿。”
“我倒是乐意,不知道姑姑姑父可乐意?”
桑桑嘴皮子也不慢:“怎么不乐意,表姐比我身壮,正好能帮母亲多干些活计。”
秦蓁用团扇给自己扇两下:“那我可就不乐意了,你这是雇长工嘛。”
说着两人笑成一团。
桑桑这话其实并不是空穴来风。
她幼时体弱,几次都差点没了,两个舅家知道她母亲想要个女儿,就都许诺可以将自己的女儿过继给桑老夫人。
不过后来桑桑都撑了过去,这事儿便渐渐没人提了。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