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引水诀消耗那一场,这些人都不在话下。但他又是用引水诀,又是用卫旷来威胁卫松霭,灵力比他全盛之时已大打折扣,而且手上有没有趁手的兵刃,只能与他们来来去去地缠斗。
另一边的天虚镜中,林九已是满是伤痕,她的脸苍白的透明,原本粉嫩饱满的嘴唇,现在上面尽是沟壑,并呈现出来一种惨然地灰白色。
地上符咒的沟壑已经被鲜血覆盖了九成,但还是有两道撇没有颜色,可林九甚至已经没有力气握住碧英了。
她感觉自己很冷很冷,头昏沉到下一秒就能够睡去,即便眼前有着蓝色的光亮,但她却什么都看不清。
奉载玉,阿玉,怎么办啊,我可能没法从这里出去了。
也许是我太没用了,居然连这样小小的事情都办不到。
朦胧中,她隐隐约约听到大黑龙落玄在嘲笑她:“你我同宗,没想到你这么笨。”
林九说不出话,只能在心里暗自反驳道:我哪里笨?
大黑龙似乎是又听到了她的心声,嗤笑道:“怎么不笨,你的血液里有一大半都是水,就这么傻了吧唧的给自己划这么多伤口,不是笨是什么?”
血液里有一大半都是水?
是啊,是水。
也许她需要的只是一个引水诀。
林九动了动手指,颤颤巍巍地将头从地面上伏起来一点,虚弱引起了一阵心悸,随之而来的是眩晕和恶心,周围地一切都时黑时白地转动着,有大颗大颗地汗珠从她额头上冒了出来。
对,她还有汗。
于是林九捂着心口用最后一点力气使出引水诀。
霎那间,整个空间都变得干燥无比,引水诀带起来的气流吹在她的身上如同一把干硬的毛刷刮过肌肤,她努力睁大眼睛向地面聚焦,但依旧什么都看不清,连引水诀是不是精准地投放在了那血色符咒中也无法确定,只有头无力地垂了下去。
但她听见了淅淅沥沥的水声和大黑龙的叹息声:“真是太笨了。”
什么?是失败了吗?
林九脸贴在地上,往日漂亮的杏眸里现在仿佛被蒙上了一层灰色,尽管是睁着的,却动弹不了分毫。
只有手指还在一寸一寸地向前摸索着。
引水诀真的失败了吗?
城主府中,奉载玉已经制服了孙胜算。
卫松霭在关键时刻从腰间抽出了一把软剑,那软剑看似柔软如柳枝一般,但玉箫一触就能发觉这剑又坚硬又锋利。好在瀚海神宫大祭司的洞箫也不是凡品,两两相触、交错,中间迸溅出了一溜火星。
但那软剑剑尖的锋刃处有一点蓝紫色,看着就让人觉得不详,因此奉载玉和衡谨对上那剑尖时都是闪避过去,并不用手中武器同那剑尖接触。
衡谨随身携带的武器除了瀚海神宫标志性的玉箫,还有一挂银鞭,那银鞭是用金属制成的,却如蛇身一般灵活,一鞭下去,周围射箭的兵丁就倒下去一片。
很快,奉载玉就意识到了卫松霭那剑尖上的一点是什么。
是矿石!
是会让人全身溃烂的矿石!
于是他呵一声道:“衡谨!夺兵刃!”
对付那软剑,最好的方法不是用洞箫跟他硬碰硬,而是用鞭子将其夺下来。
卫松霭看出他们二人意图,反而更加猛烈地朝奉载玉攻去。
那剑尖真如毒蛇的信子一般直指奉载玉咽喉,衡谨想靠近用鞭子将软剑的剑身缠住,但孙胜算和时休这时就会过来打断他的动作。
正战到酣处,城主府北边的天空上忽然爆出了十多根七彩的光柱,强烈的光线袭来,照的每个人都睁不开眼。
“是神旨!”聂川捂着眼睛大喊道。
而奉载玉早在强光袭来的时候就彻底地闭上了眼睛,仅凭神识一路朝那边飞奔而去。
他有预感,那里就是林九所在的地方。
因为灵力不支,御风而行尚有困难,是以奉载玉只能用轻功借力,在屋舍巷道之间腾跃。
时休最先恢复视力,跟在奉载玉一路腾挪辗转,因为专修了御风的功法,所以他的速度并不比奉载玉慢,剩下能动的下人也受卫松霭指挥,顺着大路朝光芒亮起的地方飞奔。
时休听到卫松霭在他身后喊道:“跟上那个人,别让他靠近神旨,否则咱们都得完蛋。”
于是他铆了劲儿地跟着奉载玉,甚至将自己的刀掷出去,希望能伤到对方。
奉载玉捕捉到身后的破风声,身子往一边闪躲开去,那刀从他身侧掠过,光滑如镜的刀身映出他淬了冰的眼锋。
然而那刀并不是真正的杀招,真正的杀招是刀身另一侧的金属短剑。
当刀身与奉载玉的身形错开,他的太阳穴也就完全地暴露在了金属短剑的射程之内。
千钧一发之际,他想用手将那金属短剑挥落,可余光却看到了剑尖上的蓝紫色光芒,于是只能临时改变手势,用袖子将那短剑卷下去。
但也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