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真元更是包裹住长剑,渐渐扭成麻花状。
许久吟道:“再不松手,你的剑该断了。”
帘恨则是无甚表情,冷声道:“那是它的命。”
许久吟听罢,却是将他震飞。
道:“你不懂它。”
帘恨一个倒飞落地,抖直长剑:“你是谁?”
说罢,便是催元再战。
然许久吟这回只避不接,左闪右躲就是不与他正面接招,这让他杀机愈盛出招愈狠。
许久吟道:“了却天下不平事,莫学老叟守功名。”
“好大的口气。”
他的话刺痛了帘恨的隐秘,也让一旁的百里流年目光骤冷。
放下怀中的百里乐人,起身道:“杀了。”
其语调轻柔,却成功的让帘恨再度成为那个没有感情的自己。
许久吟夹住眼前的剑,撇了眼百里流年,侧眸道:“这样的你,还不配成为许某的对手。
等你什么时候想明白了,再来找我打。”
说完对着面色铁青的百里流年道:“别太激动,人上了年纪就要修身养性。
今天儿子教的不错,不用太感谢我。
告辞,免送。”
然后提元一震,滔滔真元如洪水透过帘恨化作巨浪卷向百里父子等。
随即掠出高墙外,不见踪影。
百里流年当场震碎巨浪,内侍官吓得大气不敢喘,识趣的把百里乐人从地上扶起,假意嘘寒问暖。
百里乐人嫌弃恶心,然后瞪了要老父亲后头也不回冲出白蘋怒涛。
内侍官悻悻的收回双手,装模作样问到:“家主不需要去看看吗?”
百里流年目光如电,一瞬间让他的心思无所遁藏,顿时捏紧鼻子收声。
帘恨自知有错,跪地请罪:“求主人责罚。”
这是他第一次失手,没有除掉目标。
他的能力,远不止今天所表现的这般。
可是,他今天就是失败了。
败在一个第一次正式见面,却听过无数次的男人。
百里流年道:“为何不反击?”
帘恨两手托剑举过头顶,道:“我杀不了他。”
百里流年道:“是吗?”
帘恨垂下眼眸,道:“是。”
百里流年徐徐吐出一口浊气,道:“是什么?是你的恻隐之心,还是他说对了?”
跟着我,让你后悔了?
帘恨忽的握住剑,转眼就给自己补了一剑。离心口只差三寸,血水随着他的用力溢出伤口,进而和先前的血水混作一团。
谁,也不分请谁。
百里流年登时攥紧拳头,别开眼,厉声道:“放肆。”
倒底,他还是心软了。
帘恨抽出剑把血擦干净,淡然的道:“说好了,我若失手便自罚一剑,留三分气以赎前罪。”
百里流年忍了又忍,半晌才道:“还不滚下去。”
帘恨起身收剑入鞘,作礼道:“属下告退。”
说完,便提着剑离去。
因为受伤的缘故,他走的很慢。鲜红的温热,落在地上已经冰凉。
嘀嗒嘀嗒,空气中弥漫着血腥气。..
内侍官看着一个二个都走了,立马态度来了场大转变,十分讨好道:“家主,您看是先处理好府上的事物,还是咱们稍后再入宫?”
百里流年自忖自己不是好人,但他也绝对看不起这等反复无常的小人。
幸好此前暗中已经顺利与虫子会面,该谈的业以敲定。
不惧他们的花样,抬手肃整衣冠。
似笑非笑的勾起了嘴角:“大人觉得流年何时入宫比较合适?”
他问的很平淡,不亚于问人吃饭还是喝水,坐下还是躺平。
然真正的话义,是问对方觉得怎么死比较合适。
内侍官贪生怕死,但不愚钝。
连忙道:“此去入宫恐有不太平,家主要小心暗处的宵小。”
百里流年道:“你很聪明,知道怎么说才能让我满意。”
内侍官道:“不敢不敢,小的天生愚钝,脑子不灵光眼睛还时好时坏,有的时候人在跟前都看不到。
耳朵更是不济事,经常性的丢三落四。”
百里流年垂下眼眸,笑道:“哦?我看令堂把你生的不错,哪里是天资愚钝,分明是天赋异禀。
能把五官七窍做成功夫,那也是世上少有。
我这么说,你可接受?”
内侍官慌了,手心已经潮湿。
思索着小声道:“家主过奖。”
心里则是愈发没底,他紧紧的盯着百里流年的手。那双大手谈不上多好看,可决定着自己的生死。
百里流年也摊开掌心看了又看,感叹道:“老了,岁月不饶人。
这手,都起茧子了。”
内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