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从天上降下来的可怕瓶子。 巨大的浓烟将整座樊城覆盖…拥挤在城中的数以万计的魏军兵士,拼命的用湿布捂住口鼻,却依旧止不住的疯狂咳嗽。 他们已经分不清楚方向,原本…防范引水倒灌的船舶早已引燃了,他们只能往城外跑,可樊城两处城门,早就被堆积如山的沙袋给彻底堵住。 大火烧不掉沙袋,却能将沙子烤的炙热。 如此温度之下,魏军根本无法挪开沙袋。 原本防范汉水倒灌的沙袋,如今…却成为了困死魏军兵士的天然屏障。 “这该死的沙袋…这该死的沙袋——” “谁能挪开他们啊——” “啊…烫,好烫——” 每一个魏军兵士都无奈、无能、无辜的嚎叫着、痛惜着,他的眼中的光芒渐渐的涣散… 明明白日里,他们还耀武扬威,要让荆州军尝一尝汉水倒灌的味道,要将襄阳重新收复,可…现在,他们已经变成无比渴望活着的“可怜虫”! 严畯也急冲冲的赶至一处城门,看着那堆积如山的沙袋。 听着那一道道哀嚎似的声音,他强逼着自己镇定下来,他歇斯底里一般的大吼:“只有…只有挪开那些沙袋,我们才能逃出去…快,都一起,搭把手…一起把这沙袋挪开!” 因为性格执拗,也因为生命受到了威胁,严畯不顾一切的大喊,想要在混乱中集结起这群兵士。 这种时候,只有不畏炙热,勠力同心,才有活下去的希望啊。 只是… 严畯把这件事儿想的简单了。 白日里,他是水利大师,是引水倒灌襄樊计划的关键,自然…大家伙儿对他尊敬有加。 可现在,因为他…城门被彻底堵上,因为他…所有魏军的注意力都在引水倒灌上,反倒是忽视了天上。 尽管,引水倒灌与天降飞球并没有直观的关系。 但…人性就是如此,在面对错误的既定事实时,率先想到的一定不是责怪自己…而是找人背锅,是抱怨他人。 恰恰… 严畯的头顶上,就顶着一口大锅! “就是他…” 当一名魏军头目注意到严畯到这里时,他怒目圆瞪的望着他,伸出食指指着他,他狠狠的道:“就是他…是他让我们用这沙袋将城门堵住,就是他…他…骗子…狗贼、逆贼、狗骗子!” “我们今天…都要死在这火海里,全部都是赖这骗子所赐!我们都被他蒙蔽了!” 这名魏军小头目的话,像是一下子引燃了火药。 紧接着,无数魏军开始对严畯进行最严厉的指责。 “你是荆州派来的奸细吧?” “引水倒灌,你是故意如此说,吸引我们的注意力的吧?” “原来如此…恶贼,拿命来!” 一道道声音传出… 已经有愤怒的魏军朝着严畯冲了过来,这种时候,这种被炙热温度炙烤的时候,没有人还能理智思考。 只要是人,都会去想,是谁害他们到如此地步! “杀了他…” “狗贼,拿命来——” 锋锐的佩刀已经拔出,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 钢刀迎着火光,高高的举起,严畯做梦也不会想到,他明明是来帮曹魏的,明明是来促成魏吴联合奇袭荆州的。 可为什么?为什么如今…要杀他的,却是魏国的兵勇。 他…他究竟做错了什么呢? “你们要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 “子孝将军呢?” “赵俨先…(生呢)?” 惊慌之余,严畯只能呐喊,可这里哪里有曹仁,哪里又有赵俨?即便是有,他怕是再也等不来…这二人的庇佑。 不等严畯把话说完。 “啊…” 他只觉得瞳孔一缩,心猛地一紧,紧接着…他的身子被一柄配刀,不…不是一柄,而是无数柄配刀贯穿而过。 疼…剧烈的痛感,伴随着炙热温度灼烧着五脏六腑。 可…哪怕严畯的死,似乎尤自无法阻拦住这群封你到极致的魏军兵士,他们的怒不可遏… 他们疯狂的拔刀,疯狂的插入,一刀、一刀…数百人,一刀刀的将严畯刺穿,直将严畯劈的支离破碎! 似乎…是老天爷都不愿意看到如此残忍的一幕。 就在这些魏军完全发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