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的国都建在金陵,城门巍峨坚实,延绵数里。凌歌的马车跟着王冬一行顺着川流不息的人群入城。
微风吹拂车帘,她抬手握着帘子的侧角,顺着露出的景色看去,高耸的城门之上,金陵二字气吞山河。
因着是正午,街边很是热闹,叫卖声不绝入耳。 凌歌心中有事,无心仔细观赏,同一辆双辕的檀木马车相交汇时,随手放了车帘。
“咦?怎么是她?”
石头嘀咕一声,看向对面过去的马车方向,见前面带路的人手握牛尾刀,身着官服,似是朝着京兆衙门的方向而去。
他低头思索片刻,抬手向身后的车厢门敲了敲。
“侯爷,不知晋安伯府的五姑娘犯了何事,这会儿被京兆府的衙役带走了!”石头话音落下,一旁的蒋辛瞪他一眼。
主子为追查那条断了的线索,费了不少心思,好不容易有了新线索,为着个陌生女子打扰主子行程,他怕是嫌日子过得太清闲了。
车里的人半晌都未曾出声,就在石头准备驾车离去之时,一道清冷的声音自马车里响起。
“改道京兆府!”
“是,主子您再眯会儿,半柱香便能到京兆府。”
石头得意的抬眉扫了一眼身旁有些诧异的蒋辛,有些莫名兴奋的挥动马鞭,原地调转了马头往回走。
京兆府在东大街的尽头,是座坐南朝北、方方正正的三进院子。
前门一对威严的麒麟神兽,张着血盆大口张牙舞爪的瞪视来者,漆红的大门两旁设立有人高的大面羊皮鼓。
凌歌几人随着王冬来到衙门口,翠娘奔向一侧敲响鸣冤鼓。
少顷,漆红的大门自内打开,王冬带着一行人入了衙门,身后的衙役迅速领了杀威棒立于两旁。
"笃笃笃.!........."一阵威严的杀威棒响起:“威!..........武!.........跪.........”
庄严的威武声回荡在大堂之上,众人被押跪在堂中。
身穿红色莽图官服的身影从后台走出,端坐在明镜高悬的牌匾之下。
“啪.......”
惊堂木响,"笃笃笃.!........."又一阵威严的杀威棒响起:“威!威!威!威!..........武!武!武!武!.........”
“啪......本官乃京兆府尹高天明,堂下何人?所告何事?”高堂之上,中年男人一脸威严的手持惊堂木喝问。
“回高大人,民妇薛氏翠娘,金陵人氏,今日状告晋安伯府三房的五姑娘草菅人命,谋害了民妇当家的性命。请大人为民做主,还民妇一个公道。”
翠娘身为原告,先一步叩首喊冤。
仵作上前掀起白布一角,见白布下的人紧闭双眼,脸色灰白,放于胸口的手背上还有几道狰狞的鞭上。他重新盖上白布,冲着高天明点了点头。
高天明蹙眉,没想到这妇人状告之人涉及到伯府千金,他一时也不知该不该立即审理。
一旁的韦师爷看出他的为难,上前附耳说道:“大人,这位伯府五姑娘便是那位自立女户的女子,她.........”
“自立女户?她是........”
凌歌跪的远,只断断续续听到了几句关于自己立女户的闲话。
她低头看着衣摆,任由二人用异样的眼神在她身上打量。
许是察觉自己此举有些无礼,二人嘀咕一番后,这才正式开始升堂。
“五姑娘可是需要寻了家人前来?”高天明看了她一眼,有些意味深长的问道。
他前几日外出有事,未曾来得及去参加晋安伯府的文定礼。
曾听府中夫人闲谈过那日的场面,也曾听了几句关于这姑娘的闲话。
不曾想才不过几日,她便被人告到了衙门来。
凌歌轻轻摇头:“多谢大人好意,秦凌歌孤身一人,无需人陪!”
见她摇头,高天明亦不再劝,这才开始询问案情。
“薛氏,你状告主家谋害你夫君一事,可有证据?”
面对高天明的喝问,翠娘不急不慢,“回大人,民妇有证人!当日五姑娘来庄子,是我当家的带人前去迎接,不料五姑娘不分青红皂白便是一顿毒打,还命人将我当家的给关了起来。”
“民妇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实在无法才寻了官爷去替我做主,谁知........呜呜.........谁知官爷出面,才寻来民妇当家人的尸体啊!呜呜......”
翠娘边说边哭着拿了帕子擦泪,眼角的余光不时自身后的黄忠扫去,见他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这才将手指向一旁的王冬几人。
“此事王捕头和这几位差爷可以做证。对了,就是五姑娘用马鞭抽打民妇当家的,和关押他的事儿,是整个庄子上的下人都知晓的,您随意问问便知。”
见她手指了过来,王冬上前说道:“回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