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元帅府中门大开,一众奴仆皆站立两旁。就是平日里松散之人,此刻也战战兢兢的立在一旁。一刻钟前,封腾派人前来传话,老太君回府。
府中各房大小主子,加上庶出、旁支的数百人皆立在府门等候。
“哒哒.......”马蹄声传来,封管家忙让人卸了门槛,将马车牵入府内。
“恭迎老太君回府!.....”乌压压的人群齐声高喊,引得门外的百姓驻足纷纷议论。
封老太君蹙眉,倒是没想过如此高调,怕又是那不着调的安排的吧?她正犹豫间,云嬷嬷朝她耳边嘀咕了几句,这才掀起车帘扶她下车。
“儿媳恭迎母亲回府!”
“念儿恭迎祖母!”
封大夫人和女儿封念见老太君下了马车,忙凑上前去请安。封老太君似没瞧见她俩一般,疾步匆匆自她们身旁擦肩而过,冲着她们身后的一名老妇人而去。
封夫人脸色一僵,笑脸挂不住,差点儿掉落在地。
“老嫂子,您怎么也来啦?这可真真是折煞我也!”封老太君上前一把握着她的手,眼神似冰刀般瞪了一旁陪笑的儿媳一眼,恨不能将她赶出家门。
这位便是封老太君的嫂子马玉香,也是兵马大元帅封廷长兄之妻!当年长兄新婚不足一月,为护幼弟被敌人一箭穿胸。封廷便一直荣养着他的遗孀。
这位老夫人看是个好性子,她常年在佛堂中吃斋念佛,不理府中任何事。
唯有封老太君知晓,她当年可是名满京都的雅韵才女,自幼做家族主妇培养,学的就是掌家的能力,如今只是不屑搭理这些个不知礼数的小辈罢了。
“雅云倒是有福气,娶了个孝顺儿媳,倒是叫我好一番羡慕。只我这把年岁,咱们便是见一面少一面,也该来迎一迎你的!”
马老夫人笑着拍了拍她的手,安慰她道:“都是小辈的心意,就别太计较了!”
封腾心中愧疚,此时忙上前跪道:"孙儿给伯祖母请安!是孙儿的不是,未考虑周全,累及伯祖母来这一趟,实乃孙儿的错。稍后便去祠堂里跪拜三日,向封家祖宗忏悔!"
“好孩子,快起来!心意到了就成,要是为着这等小事就要去跪三日祠堂,怕是你这一年都得在祠堂里度过了!”马氏一脸疼惜的将他扶起,握着他的手,迟迟再未松开。
封老太君僵着脸,回头对着族中众人说道:“老身多谢大家请来相迎,大家伙的难得回本家一趟,便都留下来用上餐饭,以表我的心意吧!”
世家大族出身的人,有几个不是心思通透的?见她这样说,便知晓让全族之人来此迎接之事,并非是她有意为之,只怕又是封夫人的手笔了。
闻弦知雅意,又岂会真留此用膳?
旁支的太夫人潘氏说道:“老太君客气,您是这府中的定海神针,您回府,我等自是要亲自迎接的!只不巧的是,今日我府上来了娇客,也是怠慢不得,只能向老太君请罪了。”
有了潘氏带头,大家伙的接着说道:“正是,能盼着老太君回府,我们自是万分高兴的。”
“过几日是圣上的千秋宴,我们这些人虽是没资格进宫,不过家中官人在朝当值,也是需精心备礼。今日就不叨扰您了,咱们住得近,择日再聚便是。”
“既是为圣上备礼,自是耽误不得,如此便都去忙吧!待圣上的千秋宴后,我便让腾儿备宴,亲自上门请你们回府一聚。”
老太君说完,亲自送了几位族中长辈出府,封腾则一路向些长辈陪着不是,将众亲送出府门。
封夫人见热闹的场面瞬间消散,直气得跺脚,封念也鼓起气嘟嘟的嘴,扭了身子就要扶着封夫人向主院走去。
“站住!”老太君一声冷喝,让她们顿住了脚。
“祖母?”
“母亲,您可有事吩咐?”封夫人谢氏有些不忿,可毕竟是婆母,她倒是不敢真就不理。只将头微微扭向一旁,不去看老太君吃人般的眼神。
封老太君气急,从没有那刻似如今这般让她后悔当初没有拒绝这门婚事,如今才会自食恶果。
“云娘,把人给我带去祠堂!”
“祖母.......”封念惊呼,母亲为了迎接祖母,才安排了大家来此迎接,祖母不喜便罢,怎就还要将母亲押入祠堂?
老太君发了话,无人敢不听从。云嬷嬷上前一步冷声说道:“夫人,老奴手重,怕伤着您,请吧!”
“哼!走就走!”封夫人自知若是让她动手,便是再不会有好果子吃,这才不满的抬脚向着祠堂而去。
待封腾和封麟送完了府中族亲出府,便听封管家道老太君押了夫人进祠堂,二人顾不上喘口气,又马不停蹄的赶往祠堂。
祠堂中,老太君面色铁青的看着跪在中间的封大夫人谢氏,阴沉的面色似要沁处冰霜。
“你可有话要说?”
封夫人此时本就不服她此番主动,更是梗了脖子说道:“母亲本就对我有诸多不满,就是儿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