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才楼三楼。
晚读已经停止了,同学们相继安静下来,只有少许几个学生低头私语着。
季寂看着这一幕,不知该笑还是该哭。
明明近在咫尺,却又远隔万里。
“季寂?”一个老师抱着书惊讶叫道。
季寂回头看去,“老师。”
老师拍了拍季寂的肩膀,“都长成大人了。”叹了口气,继续道:“当年你突然就休学了,状态也很不对劲,我们这些老师还有些担心。现在看来,你过得挺好的,还有了男朋友。”
季寂看了看许沐清,“不是男朋友。”
老师笑了笑,“对了,你还没见叶往辞吧,我把他电话给你,你存好。你可不知道,叶往辞每年都会来学校,前些年还问起你呢。”
季寂垂了垂眼眸,“好。”
充好电话后,季寂没有备注名字,一串孤零零的数字静静地躺在满是名字的通讯录中。
熟悉的陌生人。
这是最好的诠释了。
老师将季寂拉进班上,“同学们,这是你们的学姐。她高三的时候因为一些事情不得不休学,后来复读一年,经过自己的不断努力,不仅考去了国外,还自修完成了大学所有内容,现在还有着博士双学位。你们都向学姐好好学习学习!”
优秀且长得漂亮的人,到哪都受欢迎,学弟学妹们纷纷让季寂上台分享一下。
老师走下台,对季寂说:“上去说几句吧,鼓励鼓励他们。”
季寂走上台。
许沐清站在门口,看着她。
“我是被临时来上场的,发言这种事我可没什么经验,就简单说两句,前程光明似锦,不拼枉为少年。”
其实她从未想过,或许她本身就在发光。
孤傲冷寂的月亮,散发着明亮皎洁的月光,对世人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许沐清拿出车钥匙要去开车。季寂连忙拦住他,“你干嘛啊?”
“开车啊。”
季寂扶了扶额头,“我家就在对面,开什么车。”
许沐清收起钥匙,撇了她一眼,“不早说。”
今天的灯塔没有打开,小巷子黑黑的。许沐清先一步登上了楼梯,想要把灯打开。
“季寂,开关在哪?”
“木门的右上角。”
把灯打开后,许沐清又跑了下来,“走吧。”
季寂恍了神。好像回到了小时候,季寂怕黑,所以每次爷爷都会先上去把灯打开,然后再下来牵起她的手一起上去。
许沐清扯了扯她的衣袖,“灯都打开了,你还不敢走?”
季寂打了他一下,“我早就不怕黑了。”
季寂家并不怎么好看,是那种很老式的风格,但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温馨感,让人很舒服。
季寂洗完澡坐在沙发上,“牙刷和毛巾放在桌子上了,我家没有男式的衣服,你先将就一晚,明天就回安和市。”
许沐清放下手机,拿着东西进浴室了。
季寂穿着睡衣随手盘了个丸子头,开着火炉。手指不断地敲打着键盘。
“吱呀。”
许沐清打开门,裹了个毛巾就出来了。大片的肌肤裸露在外,线条分明的腰腹,恰到好处的肌肉,用力时突起的青筋,简直就是在引人犯罪。
教科书版“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季寂抬起头,“你就不能穿上衣服吗?”
许沐清坐下来,抓起手机,“穿那个睡觉不舒服,反正又不是没看过。”
季寂懒得争论,他总是占理。低下头,继续忙着手机的事情。
季寂正在处理一宗离婚案,这是她回国后接的第一个案子,主要是孩子的抚养权和财产分割问题,由于女方目前还不知道男方已经掌握了她出轨的证据,所以这场官司的结果是毋庸置疑的。只是季寂希望能做的更加完美,这才还没做完。
毕竟出轨这种恶心的事情,只要做了,无论女人还是男人,都不能原谅。
许沐清站起身准备进房睡觉,无意间瞥到电脑上的内容。
“你结婚了?还要打官司?”
“不是,我帮别人打官司。”
许沐清眼睛眯了一下,“你是律师?”
季寂拿杯子的手顿了顿。
“是。”
许沐清莫名地有些来火,握着手机的拳头紧了紧。
“为什么当律师?”
“因为喜欢。”季寂头也不抬的回答道。
许沐清没忍住吼了她一句:“疯子。”
吼完季寂后,许沐清就回了房间。
塑料杯里盛满了抽完的烟蒂和烟灰。
直到睡着,他的脸上也还是带着些微不可察的怒容。
客厅的季寂并没有受他的影响而停下,反而是加快了手中的动作,将案子处理满意后,才回到房间。
闭上眼,躺在床上的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