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想要管家权利,我可以马上交付,只求侯爷答应我两个要求。”兰方希知道自己必须退步,现在还不是时候抵抗。
“什么要求?”
“一是翊儿由我抚养,二是我和武凌侯夫人的合作,也是我与刘志宁的合作,我不想把这条线交出去。”
“这条线必须交出去,没得商量。”南宫宏不假思索地说道。
“为什么?”直觉告诉她这里面好像有事,但南宫宏拒绝回答她。
“翊儿你想养着就暂且养着吧,我看他跟你挺亲近的。对了,太子强过几天生辰,他只有一个姐姐,宗室里的玩伴也少,你带着翊儿进宫住几天,陪太子强过个生日,热闹热闹。”
一听说进宫,兰方希便想到已故的婆婆,在宫里过的并不痛快,便心生抵触:“侯爷是知道我们与陛下皇后之间的恩恩怨怨,却还要将我与翊儿送进宫?可以不去吗?我怕我斗不过皇后。”
南宫宏似笑非笑地倚靠在座位上,一脸玩味:“考验你的时候到了,你不是一直想替我分忧么,也一直想了解西梁的战况,你只要进宫亲自去打探,便比我知道的还清楚。”
“可是……”兰方希陪笑着说:“这皇宫是非地,我一个人都无法自保,翊儿可是你唯一的孩子,你忍心将他陷于危险之中吗?”
兰方希也是没辙了,待在侯府有公主虎视眈眈的,时刻准备弄她;那皇宫更是龙潭虎穴,搞不好要跟婆婆一个下场也未可知。
她看了一眼南宫宏身边的孤容。
孤容一脸乌云密布,并不能给她什么好的帮助。
南宫宏顺着她的眼神也看了一眼孤容,心中十分不爽,心想这个女人宁愿求助我的副将也不肯跪下来说几句软话,激起我的保护欲?
在拿捏丈夫这一块,她是一点功夫也不下啊!
“你看孤容做什么?他可帮不了你。”
两个对视的人立刻心虚的低下头,这种默契更是让南宫宏心中仿佛压了一口喘不上来的气,让人憋闷!
什么时候开始他俩倒亲密起来了?
“孤容,出去把马刷了。”南宫宏没好气的说道。
孤容赶紧逃出这个是非的屋子。
“你喜欢这一款的?”南宫宏指着孤容的背影问道。
兰方希一脑门子的问号,不知道他哪里又搭错了神经:“侯爷,我喜欢刘志宁那种玉面书生,干净清爽,博学多才的。”
她倒是不客气,一句话怼的南宫宏心口窝疼。
“放肆也有个度,别以为我不敢动你。”南宫宏压低声音,十分不爽地说。
这丫头把别的男人的名字挂在嘴边,怎么那么叫人生气!她不会真以为刘志宁能放弃家里的正妻,来娶她这个残花败柳吧。
“你们东夷的男人,难道是喜欢捡别人玩剩下的么?刘志宁一表人才前途无量,脑子也非常好使,我与他合作十分愉快,你还觉得他能再一次为了你得罪我么?”他被气的口口不择言,说了让人十分难受的话。
兰方希睁大了茫然的眼睛,头一次露出不知所措的表情。
南宫宏的话难听,却是一语中的。
忽然间,一种窒息的孤独感笼罩了兰方希整个身体。
她早已没有可以依靠的人了,身边的人还都想让她死,端阳公主是这样,南宫宏恐怕也是这样吧。
眼前这个男人,莫名其妙的让她入宫,还要将手里所有的权利都交接给端阳公主。
是不是代表着这里已经容不下她了呢?南宫宏内心宏大的计划已经开始了?或者说,他从决定娶端阳时,就已经开始了。
可是她还没有攒够逃跑的资本,她还没有布局好一切,她以为在国都的侯府还能安心生活一段日子。只要南宫宏带着公主她们长期住在东境,自己在国都既是人质,也是安全的。
可是现在……她还算得上人质么?新的人质已经来了,她自己都替自己尴尬。
她立刻盘算着手中有多少银两首饰,陈家堡的庄子能不能藏身,可不可以在南宫宏的眼皮子底下搞到一匹马逃跑呢?
南宫宏看她发呆了许久,忍不住说道:“我在与你讲话,你在想什么?”
兰方希缓缓抬起头,看着那张脸上的表情,有不耐烦,还有厌恶。
她只觉得自己在心中编制的一切计划,在这一瞬间化为泡影,她所有的坚持和纵横谋划,都显得如此可笑。
从始至终,自己都是别人手上的一颗棋,人家让你什么时候死,你就得什么时候上路。
忽然间,她苦笑了一声:“行,进宫就进宫吧,容希儿准备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