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鸽传书只有两个字:“不准。”
到底皇帝不信任他,不会给他动兵的实权。
兰方希一听说刘志宁来,心跳差点漏一拍,早就听应儿说是刘志宁出使,她真的期待了好久。
许久没认真化妆的她在房间里左挑右选,什么样的衣裙,什么样的胭脂钗鬟,她很紧张的生怕穿的不好看。
应儿在一旁白眼几乎要翻上天了,不屑地说道:“郡主不必着急,侯爷正和刘大人在前殿见面,按照规矩你要等宴席的时候才能跟刘大人相见,何必慌乱呢,失了身份。”
兰方希知道应儿一直瞧不上她,认为她在与上国和亲的日子里没帮上一点忙,既没有得到上国什么有用的情报,又没能笼络住临君侯的心,还得靠别人小心保护才能活。
徒有郡主的封号,内里子什么能耐都没有,还好意思喜欢刘大人,竟然曾经还是太子妃的内定人员之一。
果然投胎是个技术活。
兰方希怎么能不知道她的轻蔑呢,只是在人生地不熟的上国,她不得不选择与这帮陪嫁抱团取暖罢了。
前殿。
南宫宏心想东夷这荒蛮之地,竟然出了像刘志宁这样品貌的人物,身形风流谈吐有度,温文尔雅器宇不凡。就连在上国也找不出几个能与之匹敌的青年才俊。
他若是太子伴读,那东夷的太子也应该是个挺优秀的青年吧。
一联想到太子,就想到兰方希曾经是太子妃的人选,不免忍俊不禁,那女人的德行,配太子恐怕要贻笑大方了。
下一秒,南宫宏就啪啪打脸了。
当兰方希走进殿堂时,南宫宏就愣住了。
因为他从未见过如此精致、大方得体的兰方希,和她平时口无遮拦吊儿郎当的模样大相径庭。
更重要的是眼神,兰方希看到刘志宁的眼神,就像苏宜楠看他,四个小妾看他时一样。
他当然知道这种眼神意味着什么。
“大人,多年未见,您还好么。”兰方希的声音有些颤抖,她极力压抑自己的情绪,仿佛下一秒就要激动的流下眼泪。
“多谢郡主记挂,微臣一切安好。”刘志宁看郡主的目光也算不上清白,他也只觉得喉咙滚烫,多说不出一个字来。
此刻站在一旁的南宫宏多余的要命。
这俩人有情况!
众人入席后,刘志宁便主动询问南宫宏:“不知侯爷是否应允我国的请求,让郡主与长公主小聚,以了却长公主的心愿,全了郡主的孝心。”
兰方希正大双眼,一脸无知相地看了看刘志宁,又看了看南宫宏。
南宫宏本想着多派一些精壮的随从跟着她回去,一来确保兰方希能按时回来,二来正好能趁机打探一下东夷国内的虚实。
皇帝既然不想开战,收集一波情报也是好的。
谁能料到这俩人有前情!
此时南宫宏不知怎的柠檬精附体,脑洞也瞬间打开。
先不说他丈母娘病重是真是假,东夷到底打着什么鬼主意,就看两人刚才眼神都快拉丝了,就浑身别扭。
不为别的,现在兰方希是他南宫宏的夫人,无论是名分还是脸面,都不应该与外男如此流露真情,这要真是在回去的路上孤男寡女干柴烈火,搞出什么不好的事,他南宫宏的脸岂不是丢到姥姥家去了!
再看兰方希今天的穿着打扮,就跟招蜂引蝶的花一样娇艳欲滴,他何时对自己这般上心过?
越想越气不过!
“刘大人,不是我不放夫人,你我两国就不是那种相安无事的相处的,你叫我如何放心的把夫人交出去呢,一旦你们不还人,这岂不是要上升到国事?”
“侯爷,我愿意用我的性命担保,这只是一次普通的省亲,长公主十分思念女儿,还望侯爷成全。”
兰方希有些急了,她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临君侯府邸周围守卫很严,消息根本无法传进来。急忙问道:“我母亲,怎么了?”
刘志宁此时不敢多说,而是望向南宫宏。
他若不想说,刘志宁无法多嘴。
“你母亲病了,想见你。”南宫宏还是说了,不仅说了,还清退了身边伺候的人。
“病了,很重吗?”兰方希问完就意识到问了句废话,都派人来接她回去省亲了,恐怕时日不多了。
“侯爷,望您恩准我回去。”兰方希急忙走出来,跪在南宫宏面前请求。
南宫宏并未理会眼前的可怜人,而是冷冰冰的问刘志宁:“让郡主回去也不是不行,你和使团留下,待郡主回到上国,你再回去如何。”
刘志宁一愣,明显没想到南宫宏竟然会提出这样的条件。
扣留来使以做人质,这跟宣战没什么区别了。
母女分别的遗憾和国家百姓的安居乐业,刘志宁还是能分得清的。
况且东夷现在根本没有实力和上国硬碰硬!
兰方希此刻只觉得浑身充斥着无力感,她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