叙情书寓地下室被暖气烘烤的格外暖和紧挨着那面大镜子的戏台上身穿棉袍的陶灿华站在一方桌子的后面不急不缓的将聊斋里的一则故事娓娓道来引得戏台下的那些正在打麻将的听众们难免有些分神。
“美香要说咱们这些人里还得是你会做生意。”
牌桌边一个卫燃之前。未曾见过的富家太太一边丢出一张八条一边颇有羡慕的说道“不说每个礼拜一和礼拜四的茶话会单单礼拜六的跳舞班我可听说就有不少富家少爷和小姐们来这里学跳舞呢。”
“可不”
同一张牌桌边的另一个过于富态的太太同样羡慕的说道“上个礼拜五的舞会我就注意到了可是有几个俊俏的大学生呢。
要说这女人还真就是不嫁人的好。看看美香妹妹这一天天的过的多逍遥可真是让人眼儿热。”
“谁说不是呢”
另一张牌桌边坐着的一个叼着烟卷的少妇哀怨的叹了口气接着却又用看猎物的眼光瞟了眼正在台上说书的陶灿华“不像我我家那死男人天天巴巴儿的跟在他那太菌屁股后面伺候着比伺候我都上心。我现在呀每天可就盼着礼拜一和礼拜四的茶话会呢。
来美香妹妹这里听听戏听听曲儿和大家一起喝喝茶聊聊天儿又或者扮上相亲自上去唱两段可比在家里自在多了也不像去戏园子那么闹腾。”
“宁太太怎么忘了每周三的日语课了呢?”
秋实话音未落又有个看着比她还小一些的姑娘上了台在茉莉的风琴伴奏之下唱了第二首歌。
卫燃虽然听不出那些孩子们唱的好坏但仅仅短短两年时间就能登台演出即便唱的不好也足以证明这些孩子们的努力更何况刚刚他下来的时候那俩蒙着眼睛在戏台上对打而且打的有声有色这就足以说明很多东西了。
只不过很明显这些棉被并非为了保暖反而更多的是为了隔音。
说到这里美香却换回了母语朝那些仍在忙碌的姑娘们问道“印完了吗?”
“你们几个不长眼的可躲着他点走”
“那是刚刚那个阔太太的相好?”另一个叼着烟袋的黄包车夫抢答道。
“这首歌叫什么?”卫燃等秋实下台之后好奇的问道。
穿过一道又一层的棉帘子当他们二人最终站在那扇铁门的门口时卫燃不由的愣了愣。
连着两把牌局过后陶灿华也讲完了故事紧跟着负责斟茶倒水的秋实却上了台在茉莉用风琴的伴奏下唱了一首似乎颇受欢迎的歌曲。
而在房间最尽头的那张病床上还躺着个身上裹着不少纱布只能看出来男女的伤员。这伤员的边上还坐着身穿护士服手里捧着茶杯的安迪。
“尤二姐不也每次都来”
越说越来劲儿的黄包车夫比了个王八扒萍的姿势脖子一伸一缩的说道“鬼子呗!听说和一个曰本鬼子记者还有个开洋行的德国鬼子好着呐!都斩鸡头拜把子啦!你们看见那车没有这都是他那鬼子兄弟送”
“那我可亏了零露小姐岂不是欠我个孩子?”
卫燃故作无奈的说道“我现在担心的是零露她爹知道了会不会把我给撕了。”
那一脸幽怨和寂寞的少妇说完还翻了个大白眼儿根本不做遮掩的说道“咱们就是人家笼子里养的鸟儿说起来真是不如美香妹妹自由这能做敢做的也就跳跳舞了难不成还想着和他们睡一觉不成?”
就在卫燃以为对方在问自己正想着该如何回应时美香却用略带些许发音错误的德语答道“他们姐弟俩肯定还活着而且我相信他们肯定会回来的。”
约莫着时间过了能有半个小时秋实也拎着个食盒走了进来。见状美香也跟着站起身招呼着卫燃和她一起再次穿过一道道厚实的棉帘子离开了地下室。
“零露小姐是否撕的烂陈狗鱼的嘴我不关心。”
“是他”
“还能是谁1
都不用猜刚刚那些登台唱戏的角儿以及台下伴奏的吹鼓手全都是1939年那场洪水里救下来的孩子们。
“茉莉”
“我听说呀车里那位把关家的大小姐给祸祸的肚子都大了!逼得那位大小姐都不得不躲到外地去了呐!可这么大的仇那位关大爷连屁都得憋回去当饱嗝打出来呢。”
这分心想着事情卫燃在牌桌上也连着输了两把给对家的染谷夫妇贡献出去五六块大洋。
“你觉得关家姐弟还活着吗?”安迪突兀的换上了德语问道“他们还会回来吗?”
其中几个黄包车夫失望的一拍大腿显然对于没有听到什么花边新闻充满了遗憾。
根本不用吩咐那些整个下午都在吹拉弹唱的小伙子和小姑娘们便以最快的速度卸妆的卸妆打扫卫生的打扫卫生。
“我看三位姐姐羡慕的可不是我这点儿小本买卖吧?”
“恐怕不止跳舞呢。”最先开启这个话题的那位少妇调侃道。
心知这是那冷漠严苛的金属本子给自己的警告卫燃也只能无奈的作罢等身体各处的异样消失之后老老实实的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