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尘气的漂亮姑娘便注意到了卫燃。
“他可不是什么公子”
又一次摆出那副御姐派头的美香笑着说道“他是我表弟卫燃是我四姨母的儿子。”
说到这里美香又指了指站在房间角落的陶灿华“还有那个他是我侄子陶灿华前些天去逛戏园子的时候无意中看见了领回来的等下大家要是有兴趣就让他给咱们唱一段。”
“你怎么突然多了这么多亲戚?”
那位需要卫燃额外注意的谷小姐询问的同时已经毫不客气的拿起桌子上的红酒瓶子自顾自的倒了一杯酒。
“富在深山有远亲嘛”
那位满身风尘气的姑娘颇有些嘲讽的说道“美香姐现在什么身价?没亲戚也要攀一攀亲戚呢。”
“别拿我这表弟和傻侄子开玩笑了他们脸皮薄。而且今天这舞会好歹也是为了庆祝我这表弟学成归来。”
美香说话间已经从那位谷小姐手里接走了对方刚刚倒好都还没来得及凑到嘴巴的酒随后竟迈步踩上了一把椅子拿起一把餐叉轻轻敲了敲酒杯开着玩笑大声说道“我看大家肯定都不饿所以不如先去上楼吧。我这里可有些天没这么热闹了等下我倒要看看是哪个没良心的不想来我这儿玩了。”
等这些堪称狐朋狗友的富家子弟轰然相应从椅子上跳下来的美香一边往楼上走一边用开玩笑的语气招呼道“我让我表弟也上来玩你们没意见吧?他可是正经留过洋的文化人儿呢说不定哪位姐姐妹妹看上眼了我也省的养着他了。”
“我虽然并不想帮美香小姐养着他的表弟但是我可以作证”
昨天接触过的沃尔克·史威格用开玩笑的语气附和道“卫燃的德语说的简直比我还好我听说他还聆听过疴道夫先生的演讲呢。我没记错吧?维克多?”
“没错”
卫燃压下心头的疑惑文质彬彬的用德语回应了一声随后又换回了汉语随着这些人模狗样的男男女女一边往楼上走一边说道“那是在两年前了我在克虏伯工厂参观的时候有幸聆听到的。”
借着这个话题他轻而易举的融入到了这些男男女女里面。同时却也暗暗奇怪那个满脸风尘气的女人和那个德国老沃尔克·史威格似乎在有意无意的帮着美香分唱白脸和红脸尤其沃尔克那句“我听说”实在是过于奇怪。
毕竟他和对方只在昨天买枪的时候才见过一次对方如果没有美香的提前暗示何必来帮自己?
还有那个满身风尘的姑娘这话头儿可都是她引出来的。所以难道说他们俩都是美香的人?
相比他内心的疑惑倒是人群最后抱着一把二胡作为在场唯一一个穿长衫的陶灿华显得颇有些格格不入。万幸这些人倒也没有在意这个内向到有些自卑的小伙子。
等到来到二楼卫燃诧异的发现在那座宴会厅里不但已经有一个坐在钢琴边的中年白人而且他旁边还有个拎着小提琴的白人小伙子以及两个穿着旗袍负责倒酒的姑娘。
在美香的操持之下这场规模并不大的私人舞会进行的倒也格外的顺利。而且卫燃也随着舞会的进行多少看出来美香组织这场舞会虽然名义上是“庆祝表弟学成归来”但实际上恐怕主要目的是联络感情用于自保。
之所以他有如此的猜测却也是那些在音乐中各自扎堆聊天的男男女女所谈论的基本上都是和目前津门的局势有关而美香也在和这些人闲聊碰杯的时候有意无意的表现出了自己对未来的担忧和不安。
除了各色男女给美香的各种承诺这宴会厅里尤其让大家在意的便是那位大坂朝日新闻记者染谷由纪夫的见解和猜测。
只不过引起卫燃注意的却并非只有这对颇有些得意的鬼子夫妇反而是那位名叫冯懋耘的大学老师。
他和他的妻子似乎真就是单纯的过来参加个酒会舞会这一屋子人里他们似乎是唯一不关心最近局势但却在游走间认真聆听其余人意见的人。
“卫燃表弟等下要不要和表姐跳第一支舞?”
就在卫燃留心这些访客的时候那个满身风尘气的姑娘也扭着细腰走了过来格外轻佻的将戴着长手套的手臂搭在了卫燃的肩上那双水汪汪的丹凤眼也带着勾人的笑意认真打量着卫燃似乎很期待能从后者的脸上看到诸如心猿意马之类的情绪。
“表姐怎么称呼?”
卫燃颇有些打蛇顺杆爬的问道他当初可没少跟季马相互合作去酒吧收拾渣男渣女各路海王又怎么可能被这种小儿科蒙了心?
“我姓唐”
这个满身风尘少许酒气的姑娘凑到卫燃的耳边低声说道“你可以称呼我的洋文名字安迪。”
“安迪表姐是我美香表姐的朋友吗?”
卫燃笑眯眯的问道同时变戏法一样取出金属本子里的烟盒抽出两支骆驼香烟并将其中一支递给了对方。
“算是吧不过我只是个陪酒的价码合适也陪那些臭男人睡一觉怎么样?表弟要不要和我试试?看在美香的份儿上我可以给你打个对折。”
安迪接过香烟浑不在意的答道同时伸手从胸前的储物沟里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