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了?”
“记着了”卫燃点了点头鬼使神差的低声问道“小姐哪天生日?”
“阴历七月二十五”杨妈下意识的答道“不过小姐过的是西历生日每年的9月9号。”
回答完了卫燃的疑问杨妈这才狐疑的看着卫燃“你问这个做什么?”
“随便问问”卫燃插科打诨的转移了话题同时暗暗滴咕了一句“果然是个处女座!”
“小姐虽然好说话但她的事平时少打听。”杨妈低声嘱咐道。
“姨妈那就说说其他几个人吧他们都什么来历?”卫燃顺势问道。
“茉莉和秋实都是小姐救下的”
杨妈声音压的更低了一些放下手里的菜几乎贴着卫燃的耳朵解释道“茉莉是小姐八年前捡回来的当时她正在七重天的门口要饭呢。那天还下着大雨小姐看她可怜就把她带回来了。”
“她是那个小伙子的姑姑?”
“可不”
杨妈解释道“小姐需要个会吹拉弹唱的茉莉就把她侄子找来了。我听说那孩子他爹春天的时候就害风寒死了那时候他还在戏班子里打下手呢还是前段时间茉莉陪小姐去听戏才认出他来。”
“秋实呢?”卫燃追问道。
“那丫头一样是个命苦的去年八月节她爹想把她卖到妓院里换点烟钱那丫头别看长的柔柔弱弱但性子可是烈的很呢!
我可是亲眼看见的当时她挣开她爹就想投了海河自尽。也得亏了当时我和曹哑巴替小姐办事路过这才顺手把她给救了回来。”
“那哑巴叔呢?”卫燃追问道。
“曹哑巴可不一般”
杨妈的声音压的更低了一些“他好像以前是张大帅的通信兵张大帅退回东北的时候他出公差被派到了津门后来张大帅被炸死了他也被人抓去差点打死还伤了嗓子。”
“也是小姐捡回来的?”卫燃诧异的问道。
“那可不是”
杨妈解释道“小姐心善当时看曹哑巴在劝业场要饭就赏了他五块大洋后来有一次小姐的车刚开到中原公司门口就坏了茉莉那姑娘虽然也学会了开车但她可不懂修车。
小姐正愁的时候当时已经靠小姐给的那五块大洋走街串巷的卖烟卷的曹哑巴看见了上来就帮着修好了车小姐索性就招他过来当司机了也省的茉莉那姑娘每天开车都不敢往车库里倒。”
还不等卫燃继续问那位曹哑巴也敲了敲厨房的门。
“去吧!”杨妈立刻催促道“跟着你哑巴叔去置办东西吧。”
闻言卫燃立刻站起身跟着站在门口的哑巴叔就往外走。
等他们俩临出门的时候那个名叫茉莉的姑娘也招呼着姚灿华起身跟着一起出门等哑巴叔从车库里开出来一辆奶白色的四门雪佛兰轿车立刻带着身穿长衫和圆口布鞋的姚灿华钻进了后排车厢。
等卫燃也在副驾驶的位置坐好曹哑巴立刻驾驶着这辆车子缓缓开出院子慢腾腾的开了出去。
闷热的车厢里卫燃看着车门外的世界不由的叹了口气沿途各式漂亮的西洋建筑和时不时出现的各色洋人以及叮叮当当的电车似乎都透着一种忙碌的繁华之像。
但这个世界绝非后世那些脑残妹妹们向往的浪漫民国时代。
街上那辆慢腾腾的电车里挤满了人外面还有不少“挂票”路中间指挥交通的警察动不动的也会挥舞着手里的警棍给那些不守规矩的黄包车夫来上几下以至于一时间竟让他恍忽间有种身处印度孟买街头的错觉。
浪漫?
浪个j叭漫这个时代的华夏人哪有什么浪漫?
他能看到的只有那些面带菜色的年轻姑娘或者妇人为了活下去站在一块块“八毛随便”、“六毛随便”甚至“四毛随便”的牌子下期待着那些在大太阳下还要做着繁重体力活的苦力能有时间和多余的钱照顾一下她们的生意。
他还能看到那些近乎随处可见的大烟馆门口蜷缩着一个个骨瘦如柴的烟虫子他们在周围人避之不及的目光中努力张大嘴巴呼吸着似乎在奢望能从那些已经不许他们进入的大烟馆里闻到些“二手烟”。
他更能看到这炙热的天气里还有些半大孩子或是在忙着售卖报纸或是在售卖烟卷又或者正像大人一样做着繁重的体力活。
在这个世界在这个时代里或许只有那些穿着西装坐在黄包车上抽着雪茄的洋大人们或许只有他们能从那些一脸近乎麻木的讨好窝在他们的怀里任由他们在这光天化日之下上下其手的旗袍姑娘身上感受到所谓的浪漫吧。
在卫燃纷飞的思绪中曹哑巴也将车子开到了一家洋行的门口。
这家洋行上除了用汉字写着“史威格洋行”之外还用德语写着“史威格商贸有限公司”的字样。
在曹哑巴的招呼下卫燃推门下车跟着对方走向了洋行大门倒是坐在后排车厢的茉莉和姚灿华并没有跟着她们横穿马路走向了对面的一家只有汉字招牌的成衣铺。
收回视线走进洋行卫燃在曹哑巴的带领下走进了一间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