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条船不同这个船舱里使用的并非铁架子床而是颇有英日海军传统的帆布吊床。
除了四个靠墙悬吊仿佛拳击沙袋一样的水手袋之外这船舱唯一的舷窗下靠着墙还有一个和墙壁固定在一起的实木长条桌以及四把和地面用螺丝固定在一起的椅子外加两个固定在墙壁上的摇头电风扇。
而在进门的一侧则是两个焊在墙壁上的铁皮柜另一侧的位置却是两个用铁皮扎带固定的严严实实的长条木头箱子。
雨果只是用鞋尖踢了踢那俩摞在一起的板条箱卫燃便已经意识到那里面装的恐怕就是那俩巴西老的尸体。
“等今天晚上我们找机会把他们丢进海里”
雨果等瓦洛洛关上门之后低声说道“箱子里除了尸体还有一些石块足够让他们沉入海底了到时候我们就安全了。”
说完雨果看向卫燃好奇的问道“维克多我怎么不知道你会日语?刚刚你们说了什么?”
“战后自己学的”
卫燃胡乱解释了一句接着又将他和那个化名费尔南多的鬼子船长的对话复述了一番最后隐晦的提醒道“我总觉得那个船长在隐瞒什么所以我们都谨慎点。”
“确实要谨慎一些”
雨果点点头“你们两个没见到那些水手昨天晚上我和瓦洛洛过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了那些水手的纪律性很强就像”
“就像科科达小径上的侵略者一样”平时话不多的瓦洛洛给出了一个恰当的形容。
“说的没错”
雨果赞同的点点头“所以大家都谨慎一些尤其注意保持清醒不要让自己喝多了。”
“我肯定一口酒都不喝”昨天才闯了大祸的卡兰立刻做出了保证。
见状雨果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和卫燃各自打开了舷窗和那两台电风扇以及舱门。
趁着微凉的海风带走船舱里的闷热的功夫雨果三人也将靠墙的水手袋解开将吊床悬吊在了两端舱壁的铁环上。至于卫燃他自然是换上了自己带来的水手袋里的吊床了。
他们这边刚刚整理好休息用的船舱这条船也在轰鸣和震颤中发动。
见状卫燃第一个离开船舱顺着这间船舱斜对面的楼梯下到了货舱里开始了由他负责的出入库登记工作。
这工作倒也简单无非记录送进仓库里的补给品都有什么以及有多少而已而补给的东西基本上也全都是各种吃的喝的罢了。
等他这边完成登记工作并且亲自锁上了仓库门这条捕鲸船也在低沉悠扬的汽笛声中缓缓离开了港口。
没有急着回到船舱卫燃在这条捕鲸船上优哉游哉的参观了一番。
这所谓的捕鲸船最大的特点便是船首的捕鲸炮以及用来宰割鲸鱼的上层甲板。而在下层甲板甚至还有简单的加工设备。
靠着会日语的便利卫燃不但顺利找到了需要他炸毁的轮机而且在和遇到的水手旁敲侧击的闲聊中得知这条船自从六月份开始捕鲸这将近四个月的时间却仅仅只捕获了五头鲸鱼和十几只海豚而已。
这样的渔获最多也就只能打平支出换句话说他们已经有将近四个月的时间没有真正的盈利了。如果这个月还没办法盈利这些水手们都准备离开这条船回招核老家了云云。
几个小时的闲逛闲聊颇有些无所事事的卫燃在太阳升到最高点之前回到了船舱里躺在属于自己的吊床上吹着从舷窗钻进来的海风暗暗期待着杀戮时刻的来临。
相比他这边的轻松悠闲此时正在厨房里忙碌的瓦洛洛和卡兰却格外的忙碌。
这条船上总共能有三十多号人但厨房里忙碌的除了他们俩之外却只有另外三个连英语都不会的鬼子水手。不仅如此因为从来没有烹饪过日式餐食他们俩也只能做些清晰蔬菜削皮洗碗的基础工作。
倒是雨果不但跟在鬼子船长的身旁而且还混到了一身正经的船员制服。
在各有各的清闲和忙碌之中这条捕鲸船距离悉尼港也越来越远周围航行的船只也越来越少并最终只剩下了周身看不到边际的茫茫大海。
临近傍晚当太阳距离海平面还有不到两指宽的时候全船各处的喇叭里也传来了急促的日语呼喊——“10点钟方向发现鲸群!”
夕阳笼罩下的海面上长冢丸捕鲸船伴随着来自瞭望塔的好消息也开始了忙碌。
很快这条捕鲸船的速度陡然提升的同时开始了轻微的转向大量的日裔水手也奔赴了各自的岗位。
很快伴随着“通!”的一声炮响一支捕鲸炮最先开火接着甲板上便传来了让卫燃下意识想取出抗日大刀做好拼刺准备的日语万碎。
很快第二声、第三声炮响相继传来欢呼声也此起彼伏的响起。而在卫燃已经举起的相机取景器里也看到了被血和夕阳染红的海面和那团红色的海水里翻滚的巨大身形听到了那些被猎杀的庞大生物偶尔发出的最后一声悲鸣。
不知过了多久船速渐渐降了下来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可在这条捕鲸船桅杆顶部刺目的探照灯指引下一头头尚且喷溅着血水的庞大鲸鱼被绞车从船尾拽上了灯火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