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他的直播间的话,也就不会有这件事了。”郑小句说。
“那还能这么去找由头的话,人就不应该出生在这个世上,否则你在这个世上遇到的所有问题都应该怪你爸妈把你生了出来,你要没生出来,什么问题都没有。”
郑小句被周云的逻辑怼得无话可说了。
“更何况,早知道我的粉丝中竟然有人有这样的想法,我就应该更早一点说清楚,免得他们往我身上套一些珠光宝气的光环。”
周云说“真是吓人。”
郑小句若有所思地看着周云。
周云问“你干嘛还这么看着我”
郑小句沉思片刻,说“我越来越崇拜你了。”
周云一脸匪夷所思脸,“你突然表白做什么”
郑小句“多少人巴不得别人高看自己一眼,没钱的打肿脸装大款,越是oser越要摆出大佬的架子,可小云姐你活得好真实啊,是我企及不了的真实。”
“那是因为我从心底里看不起这种出身论、血统论、高贵论。”周云淡然地说,“就算不记得陈胜吴广那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也不该忘了我们国家近代那段浩浩荡荡的历史,当时看建党大业建国大业时的热泪盈眶,全都忘脑子后面去了吗”
郑小句眨了眨眼睛,许久没说话。
周云问“又怎么”
郑小句砸吧砸吧嘴,说“人还是要多读书。”
周云“”
郑小句说“我今天回去就把建党大业和建国大业看了。”
周云“你竟然还没看”
郑小句说“我对这种主旋律电影不感兴趣嘛。”
“”
周云忽然在想,自己是什么时候遇到了那个问题
是上初中的时候,还是高中是语文课上,还是历史课
不知道是谁突然提出了那个问题,人应该怎么样过这一辈子
这个听上去格外严肃的问题,却深深地凿进了周云的心中。
说起来很矫情,可周云却真实地在了解历史上那些英雄人物的故事后,热血过,热泪过。
理想就驻扎在周云的心中,她从不愿意舍弃掉心中的那份理想主义。
人应该怎么样过这一辈子
至少,不能躺在自己的出身上,自鸣得意,或者自唾自弃。
努力,奋斗,或者躺平,都应该是一种人生态度的选择,而非生而高贵或低贱的佐证。
周云忽然一瞬间进入自我的沉思,连突然变天都没有意识到,还是郑小句拉了拉她,说“小云姐,变天了,看着要下雨了。”
周云恍然醒过神来,抬头看见一片乌云密集,惊讶于这天说变脸就变脸,动作迅速地跟郑小句一起上了拖车。
雨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
真是一瞬间的工夫,说下就下。
周云坐在车里,透过车窗看着外面的雨幕。
雨声如鼓,打在车顶,车厢如同一个放大器,雨声也放大了。
周云想到无问西东电影里,那些西南联大的学生坐在铁皮屋中听雨。
真是听雨。
一整个心境都被涤荡得干干净净。
那是战火纷争年代里如空谷幽兰一般的诗意,是那时的学子们在时间的隧道里驻留一抹诗意的抗争与倔强。
周云想到自己,想到自己如今从事的这个行业,想到自己身上的影响力,又想到如今网络上关于她那些嘈杂的声音。
她突然在心中涌出一股强烈的表达欲。
她应该说些什么。
于是,她拿出手机,打开微博,编辑,删删减减,最终确定。
人可生如蚁而美如神顾城。
发送。
窗外,一个人影从雨幕中跑近。
周云抬起头,定睛一看,震惊地发现,这个在雨幕中的人竟然是辛知客。
他打着一把伞,狼狈地踩着汇聚成小溪流一般的水,来到她拖车前,拍了拍车门。
“小云,我是辛知客,开下门。”
周云连忙去打开车门。
雨丝斜飞进来。
辛知客上了车,收伞,将门关上,一头的雨水,头发都湿了,像刚洗完澡。
他抬起头冲周云灿烂的笑了一笑,把手里的袋子递过来。
“咖啡给你买来了。”
周云惊呼一声,说“这么大的雨,你还管我的咖啡”
辛知客说“说好了要请你喝的。”
周云说“那也不急着这一会儿送过来啊,这么大的雨,你这头发湿的,小句,我们车上有干净的毛巾吗”
郑小句翻找出了一条没用过的毛巾,递过来。
辛知客抹了抹脸和头发,一脸灿烂的笑容。
“这么点雨,还好啦,以前比这还大的雨,我们都踢球呢。”
周云说“行吧,等你们老了得风湿。”
“你怎么说话跟我妈一模一样”辛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