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在这府邸中的每一日都在等她回来。
姜婳又咬了一口??心，见状季窈淳递过来一杯茶水。
是清淡的花茶。
姜婳半个身子蜷曲在姨娘怀中，手中拿着一块糕??，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着。
从始至终，季窈淳都温柔又心疼地??着面前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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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姜婳吃??心吃饱了。
元叔来唤晚膳的时候，她轻轻??了一眼一旁的姨娘，像个小尾巴一样跟了上?。
元叔在前面带路，见到她在，不由一处一处讲解着。
姜婳其实很了解青山这座府邸，因为前世她来了许多次......但她没有拒绝老人的好意，随着元叔的??音向着一处又一处??着。
姨娘温柔道：“今日才来，日后还有许多时间。”
姜婳挽着她的手，轻??应了。
她前两日将祖母给她的??些东西都卖了，手上又有了一笔钱。从前她可能觉得这笔钱不干净，但是知晓了姨娘的事情，她觉得她把整个姜府都卖了钱都还是干净的。
日后她一??会和姨娘住在一起，??从前??个小院便不?够了。
等到过几日，她要再?买一处宅子。
虽然不至于同姜家、丞?府??般大，但是起码要比小院大上一些，彼时若是要?江南，将长安的宅子卖了，拿着钱财再?江南买一座。
江南的宅子远没有长安贵，她手上的银钱足够再给姨娘开一间香坊。
她望向身旁的姨娘，轻??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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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夜间。
姜婳同姨娘从香房出来了，她轻轻嗅了嗅自己的衣服，觉得上面都沾了香料的味道。不难闻，只是味道有些杂。
适才一个时辰，姨娘调了一些混合的香。她对这些不?了解，但是知晓是好闻的。
到了庭院中，季窈淳将一盒香递到姜婳手中。
姜婳垂头，将香拿近一些，轻嗅了嗅：“是安神香。”
季窈淳轻??应：“是安神香，是从前你外祖父外祖母的法子，这些日我才算全部想起来。”
姜婳一怔，从前姨娘鲜??对她讲从前的事情。
两个人在庭院中坐下来，姨娘温柔地??着她：“是姨娘从前?偷懒了些，要不然也不会一个月了才调好。”
是姜婳不曾了解的东西。
她轻??问：“姨娘也会偷懒吗？”
姨娘笑的很温柔：“就同小婳学诗书一样，自小就要学什??东西，是姨娘也会想偷懒的。??时小婳外祖父母交代的课业，很多，很杂，姨娘好多时候都不能完成。”
“??姨娘会被责备吗？”
姜婳见姨娘眸中含着笑意，顺着问道。
季窈淳怔了一瞬，随后摇了摇头：“不会的，姨娘没有做好的课业，有人帮姨娘都做好了。小婳的外祖父母都知道，但几次下来，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可惜小婳不能见到他了，是一个很好的人。”
姜婳手一瞬间收紧，她不敢再问，然后就听见姨娘温柔说道：“如若还在，小婳应该唤他舅舅了。”
“是姨娘的哥哥吗？”姜婳有些后悔开始这个话题，但??着姨娘的神情，她还是轻??说了下?。
季窈淳????头，眸色中满是温柔。
“他是一个怎样的人......”知晓一切原委，姜婳唤不出????‘舅舅’。
季窈淳沉思了片刻，轻??道：“是如安神香一般可以让人安心的人。从前雷雨?，姨娘总是睡不着觉，他便会来房中哄姨娘睡觉，姨娘给你哼的??首童谣，便是他教姨娘的。”
想起这些，季窈淳笑得很柔和。
姜婳眼眸红了一瞬，幸??夜色已深。她听着姨娘讲着过往，都是温暖的，柔和的，像宝藏一样值得被一生珍藏的。
??一日，树上的蝉都安静了许多。
后来姜婳回了房间，待到沐浴之后，她小心地打开了姨娘给她的??一刻安神香，在香炉中加了一些。
烛火之下，香炉上面冒出淡淡的烟。
姜婳掀开被子，轻轻地望着香炉，??烟一直缓慢悠然地散着，室内逐渐是清淡的安神香的味道，她渐渐地闭上了眼。
梦中，她又见到了一大片雪。
她便像知晓这片雪便是谢欲晚一般，安静地躺在了雪上，可能是梦，又可能是因为别的什??，即便满目都是雪，但是她感受不到一丝冷意。
她轻轻闭上眼，渐渐地在睡梦中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