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妖王宫里,只有谭驿一人侧着脑袋观察着笼中的麻雀。麻雀试图撞向笼子,可惜这笼子是左护法肆聚加了结界的,它想逃也是逃不掉。
“恣惟。”谭驿有些无聊了,想没事找事做。不然他这个妖王跟笼中麻雀又有何区别,都是孤独的,不自由的。
“属下在。”在门口守着的雕妖飞回了他的面前。
“把左护法找来。不是说要跟我商议复活我娘吗,怎么回事,人跑哪了?还有风妖骅辰又怎么回事,最近回信越来越少了,他是迷上了花璃吗,花璃这个死女人居然只记得男人却忘了爹。”谭驿甚至开始有点怨恨养女花璃,她他一开始以为自己不在意,从骅辰的回信中了解到她的时间长了,他已经有些愤怒了。
他为了他的养女下了十八层地狱,而她居然不记得谁是她爹。他越想越气了。
雕妖恣惟心里替朝梧捏了一把冷汗,没想到朝梧还有另外一个身份是他的养女,这就完了,妖王谭驿的情绪很不稳定,上一秒他可能会对她溺爱,下一秒他却可能气得要她生不如死。
“我这就去找左护法。”他火速离开,以免被他的怒火给波及到。
这麻雀一下子就被谭驿一把地狱鬼火给烧了个半死。
“我就不信她能好到哪里去。我可是最了解她的人,她本身就是个一级小画妖而已,现如今花妖元丹破裂没了,还有鲛人元丹滋养画妖本元丹。可别忘了她体内还有毒药,没了花妖元丹的势均力敌,光是鲛人的自愈能力能撑多久?还有鲛人元丹附加的仙官契约,又不能伤人,可她刚醒那儿已经伤过人了吧?我倒要看看这仙官契约的反噬的痛苦,她能不能熬得住。”谭驿早就派人把民间其他人目睹过的她的事情,包括关于信中她的行踪事迹,全都按时间线整理成册,方便他反复阅读。
麻雀奄奄一息了,她替朝梧感到悲伤,怎么会有这么狠心的爹。
谭驿一挥手把麻雀从笼子里放出来了,还给她加持了妖力助她化成了人形。可是他给她的脸是他娘的脸,而且还用妖术封了她的喉咙,让她不能说话。
“以后你就当我的娘的替身,你不用说什么,也不用做什么,就呆在我身边。但是等我把我真正的娘复活了,你就可以去死了。”谭驿偏激又执着,看着她身上被他用鬼火灼伤的痕迹,又露出了心疼的表情。
“对不起娘,我伤害了你,我这就去找大夫。”
麻雀云鲸真的是怕了。她本来是想追着主人黎佑的,没想到追着追着就迷路了,路过猫爪森林,还被左护法给抓了关进笼子里了,就被带回了妖界。
看着她瑟缩了一下,谭驿眸色又暗了暗。
“娘你不爱我了吗?你怎么可以不爱我?你是不是就只知道爱你那个该死的丈夫?他有什么好的?整天除了打你就是骂你,平时也是当我不存在,他不养我也不爱我,我才不认他,他没资格当我爹。后来有一天他终于意外死了,死了就再也没有人可以伤害娘了。”谭驿一边疯狂地说着,一边伸手拥抱着云鲸。
这抱着她的力度都快把她给抱窒息了。
不过,云鲸还是觉得他有点可怜,她伸手轻轻地拍拍他的后背。
忽然间,谭驿放开了她,握紧她的肩膀,高兴地对她说:“娘,我们去人界玩吧?我给你买很多你最爱吃的东西。你不是不喜欢潮湿阴暗的地方吗,这妖界你一定住不习惯。走。”
谭驿带着麻雀云鲸飞去了人界,平时人界和妖界之间的出入关口只有节日才开放,但是他可是妖界的妖王,这个规定根本拦不住他。
左护法长老此时正在地牢里,细心地用毛巾擦拭着火神的脸,火神依旧毫无醒来的预兆。
恣惟总算是在地牢里找到了肆聚。
“妖王要我找你去跟他商议复活他娘的计划。”
“人死不能复生,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什么可以复活她娘姚彩云的办法。要是有,这世道早就乱了。”肆聚在恣惟面前可不装了,直接摆烂。
“那你当初还哄他说有办法?”恣惟只觉得肆聚心眼太多了。
“他认定了这个世上有办法复活她的,那我们这些作为属下的,你觉得我们的话能改变他那偏执又疯狂的思想吗?绝不可能。你只能无条件顺从他,没有也要说有,不然他并不觉得我们忠诚,反而觉得是我们欺骗他。到时候把他惹急了,丢下整个妖界不管也不是没可能?”肆聚好歹也是妖界活得最久远的大妖怪了,这点察言观色他还是有的。
恣惟冷哼了一声,指着昏迷的火神,淡漠地说:“不能拿这个火神跟仙界交涉吗?说不定有办法复活他娘?我看不是没办法,而是某个人不愿意把火神交出去吧?”
肆聚大袖子一挥把火神收入一个火折子里,然后一把收入他的袖子里。
他傲慢地瞧着恣惟,一手捏着他的下巴,威胁道:“管好你的嘴巴,不该说的话别说。不然等我把巫鸟灭绝了,闲着没事,杀了群雕也不是没可能?我就是妖王手里最锋利的武器,你质疑我,就是质疑妖王。你就掂量掂量一下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