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琴弦把聂子耀往村落那边带,聂子耀感觉到不对劲了,赶紧停下脚步来,侧过头看着他。
“你没什么事瞒着我吧?”
公孙琴弦摇了摇头,指着他的双眼,说:“你莫不是欺负我是个瞎子吧,我怎么可能见得到白画,我连她什么模样都不知道。”
聂子耀也觉得他这样生活很辛苦,有些同情他了,忍不住开口:“如果我能给你治好这双眼,你能放弃白画吗?”
“这个是条件吗?那你帮我治好眼睛吧。我早就不在意她了,都二十年了,谁还记得谁。你喜欢她,你能讨她欢心,你就讨她欢心。不过你真的忘了刺妖吗?”公孙琴弦跟路旁摆摊卖酒的老伯买了一坛酒,漫不经心地问。
聂子耀看着他仰头喝了一些酒,心里有些堵,他也有些不确定了,他真的不爱刺妖了吗?可他现在也放不下白画。
“改天我给你把眼睛治好了,你就莫要跟我争她了。”
“一言为定。”公孙琴弦把还剩半坛的酒递给了聂子耀,笑着说。
聂子耀看着那酒,心里一横,把酒给喝光了。这是他二十年来喝得最多的一次酒,他这些年要保持清醒,他要给人治病救人,不能醉倒,不能不省人事地卧倒在某个巷子里。
公孙琴弦扶着喝醉的聂子耀,把他安顿在他的茅草屋里,还给他盖上了薄薄的草席子。
“有些人,不是我想让给你,就能让给你的。”他的语气里尽是惆怅和迷惘。
夜幕降临了,公孙琴弦赶紧返回,他彻夜找了附近好几遍,都没有看到白画的踪迹,大中午地这才想起来还没有跟慕容少爷会合,着急地去茶馆找他。
他正背对着他,安静地坐在角落里。
他跟他说话,可他感觉到他好像有什么心事。他可是从小服侍他到大的仆人,他心情不好,他都能感觉得到的。
“少爷,饿了吗?我们去吃烤鱼吧?”
“我今天忽然不想吃鱼了。”慕容诗垂下眼眸,把书藏怀里了。
“那你想吃什么?”
“我想吃果子。”他起身,正对着他的仆人公孙,又补充了一句。
“不用你给我准备,我自己去摘果子。”
慕容诗自己去小树林里摘果子,仆人公孙琴弦寸步不离地守着他。
“你想成婚吗,不如我给你一些钱,你回乡下种田生子吧。”他爬在树上,看着树下的小瞎子,又不想伤害他,更不想跟他为敌。
“我不想离开公子,服侍公子这些多年了,公子这是嫌我老,嫌我不中用,想赶我走了?”公孙琴弦察觉到了他的心思。
慕容诗在树上咬了一口果子,还挺脆的,就是不甜。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不如我改天找个名医给你治好眼睛,余生这么长时间,你去做你想做的事可好?莫要浪费时间在我身上了。”他要是去见那个女子,他还在他身边,到时候他可能会有些为难。
他把果子都藏了一些,就慢慢地爬下树了。
公孙琴弦捡起地上的小树枝猛的刺向慕容诗。慕容诗吓了一跳,他的小树杈并没有刺中他的脖子,他刺死了他脖子旁吐信子的小毒蛇。
“我虽然看不见,但是我保护你,绰绰有余。”公孙琴弦对于危险那是很敏锐的,还有一些危险还没有被慕容诗发现,就已经被他暗地里偷偷地解决掉了。
“你——罢了。你爱咋咋,我不管你了。”慕容诗这被他吓一跳,都还没有缓和过来了,他刚才差点以为他要杀他。
感觉到有什么砸了过来,公孙琴弦准确无误地接到了慕容诗丢给他的果子,问:“给我的?”
“不然呢?我试吃过了,没毒。”慕容诗揶揄他一句。从小到大公孙琴弦那态度仿佛除了他之外,其他人对慕容诗而言仿佛都是敌人一般,总是草木皆兵,时刻护着他,他于他而言,是朋友,更像是兄弟。
公孙琴弦狠狠咬了一口果子,两口就给吃完了,把果核给吐了。
慕容诗看到有块大石头,拍拍石头上的灰尘,就那样坐了下去,说:“你跟我说说你跟那女子的事?你真的找了她二十年?”
“真的。我跟她在二十年前结为夫妻,后来她不知缘由失踪了,我寻了她二十年,近日才看到她。”公孙琴弦一说到她,就浑身充满了力量。
“夫妻?她爱的人是你吗?”慕容诗现在光是听说,就已经感觉到心痛了。
公孙琴弦正要回答,但是他感觉到异样了,一般这种情况不是问他‘你们是相爱吗’,为什么问的却是那个女子的心意,难不成他对那个女子也有了兴趣?不过战神的师徒之情,确实也不是肉体凡胎可以隔绝得了的。
“她爱的人确实是我。”他边说着,边在慕容诗面前,半跪了下来,给他整理他的靴子上的泥泞和杂草。
慕容诗双脚把靴子脱了,抱着双腿,蜷缩一团在石头上,紧抿着嘴,一声不吭的。
“你怎么了?”公孙琴弦忍不住笑了,他记得他上次这样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