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诚呢?”
初晴忙接过沈初宜手上的东西,“跟二牛他们出去玩了,姐你这拿的什么?”
沈初宜揉了揉酸痛的肩膀。
“去了趟县里,这是打包的菜,中午来不及做了。”
初晴搭手帮着把食盒提到桌上,整整装了两食盒。
沈初宜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菜,和初晴一一打开。
食盒是木制的,每个盒子五层,上面盖子上还印着客来居的名头,看起来十分高端。
看到里面的菜色,沈初宜咂舌,孙管事这桌菜着实是气派,烧鹅腊肉俱全,整整十道菜,只有三道素菜。
里面菜都是用客来居的盘子装的,上面都有标记,看来孙管事是想帮着她,在匠人面前长脸。
毕竟村里人极少去县里酒楼吃,更别说数一数二的客来居。
沈初宜承了情孙管事的情,将盒子原封不动装好,和初晴一块提到了工地。
孙老二在工地旁搭了露天棚子,匠人们闲暇歇息、吃饭都在里面。
工地上正在砌石基,孙老二站在沟里指挥着匠人。
一个房子稳不稳,地基是最重要的,沈初宜探头看了一眼,石头砌的严丝合缝,看着就十分的稳。
沈初宜将食盒放在桌上,笑着喊道,“叔叔伯伯们,快上来吃饭吧,待会菜就凉了。”
孙老二从沟槽里探出头,“哎”了一声。
招呼着匠人们忙完手头的活,纷纷从沟里爬出来,去旁边溪里洗了洗,迫不及待跑到了棚子。
自从昨晚吃完沈初宜做的饭,这一上午都在期盼着午饭,也不知道这丫头能做什么好吃的。
看到桌上的食盒,几人有些诧异。
沈初宜利落的打开食盒,一层层的把菜挪到桌上,满满登登十道菜,桌子都险些摆不开。
几人瞠目结舌,“丫头,这是外面买的?”
孙老二见多识广,翻看了下食盒上的标识,激动的说道,“是客来居!”
几人听到客来居的名头,都瞪大了双眼,这家酒楼据说很好吃,但是也非常贵,随随便便几道菜都得一二两银子,再看桌上的菜色,一眼望去满满都是肉。
几人拿着筷子,都不知道怎么下嘴。
沈初宜率先动筷,夹了块酥香排骨放到孙老二碗里。
“叔叔伯伯们别客气,中午菜多,大家敞开了吃。”
看到孙老二动了筷,几名匠人也都放开了膀子,大快朵颐。
“丫头,叔活了大半辈子,还是头一回吃这么好的菜。”
一名黑脸匠人,边吃边止不住的点头,不愧是大酒楼,这菜做的好看又好吃。
沈初宜抿唇笑着,不时帮子晴和子琛夹着菜。
下午又送了些凉茶过去,接着就要回去准备晚饭。
晚饭吃完,就要卤下水,焯水的时候,倚在灶台边,沈初宜满身都是疲惫。
本以为找人盖作坊很省事,哪成想里面门道这么多。没开工的时候还满心期待,开工后累成陀螺,整日围着灶台转,她现在晚上做梦都在炒菜。
不过好在跟匠人关系不错,活干的也卖力,今日瞧着地基已经打好,桩子都立了起来,接下来起房子就快了。
沈初宜在忙,石头也没闲着,按照沈初宜给的图纸,做了四个连排的架子,长三米上下六层。
春芬嫂子也在家夜以继日编着竹筛,沈初宜一口气定了50个。
很快就到了上梁那日。
动土祭祀是开头,那上梁就是结尾。
上梁也要挑选吉日,若是上梁日选的不好,家财存不住,住着也不顺当。
预备上梁的前日,白里正拿出黄历,仔细翻看过后,敲定了后日正是上梁吉日。
空出一天时间,沈初宜终于可以喘口气,跟陈良去了趟陈家,帮陈母更换了药方。
陈母已经能下地,拉着沈初宜的手湿了眼眶。
“丫头,要是没有你,婶子现在...”
陈母垂泪,沈初宜轻轻拍着后背。
陈母缓了缓心绪,感激的开口,“良子那小子也被你带着,这些日子挣了不少的银钱,婶子心里都知道,他就是个出大力的粗人,没那个挣钱的脑子。”
陈良在旁边干笑着挠了挠头,所谓知子莫若母。
陈母虽然情绪起伏,但丝毫没有咳嗽,稳稳的开口。
“我同良子商议了,往后他就跟着你干,不论干什么,只要你开口,他绝无二话。”
陈母一番热切的的话,说的沈初宜有些局促,不自觉抬头看了眼陈良,陈良却和陈母一般,目光坚定。
“丫头,我跟良子都是这般想的,这孩子从小过得就苦。”
说起苦日子,陈良不愿回想,默默转身去了驴圈。
“...他爹走的早,我身子也不好,最苦的时候,一碗稀粥我们娘俩分着喝,他总说自己不饿,喝了两口就都推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