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陈家。
陈良着手给陈家婶子挪屋,沈初宜自然的在灶台前煎药。
陈家婶子长期卧床,家里煎药的炉子都是现成的。
三碗水煎成一碗浓郁的药汁。
陈家婶子靠坐在床头,慈爱的看着端着碗走进屋的少女。
“良子你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去把碗接过来啊!”
可别把这么好的丫头烫到了。
陈家婶子挪了屋,屋里光照亮堂,知道自己不是药石无医,气也足了几分。
笑着把有些呆愣的沈初宜叫到床边坐着。
“婶子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谢谢你啊沈丫头。”
沈初宜乖巧的笑了下,“婶子这是哪里的话,我跟陈大哥是朋友,跑一趟的事,又不麻烦什么。”
陈家婶子爱怜的覆住沈初宜的手,她知道若是不是这丫头心细,跑这一趟,自己可能真就被这病拖死了。
自己死了倒不打紧,看了眼正熟练帮她吹药的陈良,就是可怜这小子了。
这孩子没少吃苦,但被自己拖累的也攒不住钱,最后若是自己撒手人寰,这孩子可怎么办。
说到底这丫头救了他们娘俩的命。
握着沈初宜的手无声垂泪,沈初宜想安慰,也不知道说什么。
求助的看向陈良,陈良尴尬的笑了下,赶紧把温热的药碗递到陈家婶子手边。
“娘,您这是干什么,马上病就好了,咱家也就有起色了。”
陈家婶子像是有了希望,“对对对,喝药,娘喝药。”
端着碗一饮而尽。
即便药苦的要命,陈家婶子也面不改色,反而噙着笑。
放下药碗,陈家婶子感觉身上来了力气,就连陈良都觉得她脸上有了血色。
但沈初宜知道,这都是心理作用,就像沙漠迷路的人看到了希望。
不过这也是好事,病人最怕心死,心死了再对症的药都没了作用。
现在陈家婶子心里有了希望,再配上自己开的药,应该一个星期左右就能下床走动。
沈初宜看了眼天色,就要起身告辞。
陈家婶子自责,“沈丫头,你来这一趟,按说婶子也得给你做顿饭,哪好让你空着肚子走...”
沈初宜帮陈婶子掖了下被角。
“等以后您病好了,我天天来蹭饭吃,到时候您不觉得我烦就好。”
“哎好,等婶子病好了,你就天天来吃饭。”
陈家婶子喜笑颜开,坐在床上看着陈良套了驴车,出门送沈初宜。
驴车上。
“沈姑娘,这次真的太感谢你了。”
陈良真心实意的感谢着沈初宜,自从娘病了,莫说是朋友,就连亲戚都避他们母子如蛇蝎。
只有沈初宜,没什么交情却愿意施以援手。
连诊金都没要,还帮着煎药。
若不是自己长得不俊,他都怀疑她是不是看上了自己。
沈初宜不知道他满脑子天马行空的想法,她则合计着另一件事。
自己没有驴车,跑周边集市不方便,并且自己毕竟是个丫头身子。
万一被歹人盯上,很容易吃亏。
但是,看了一眼专心赶车的陈良,若是陈良去卖,自己在家卤,这样就会省事很多。
“陈大哥,你卖馅饼一天能卖多少铜板?”
陈良没隐瞒,“不一定,客人多的时候能挣百文左右,一般70文左右。”
那一个月就是二两银子。
这确实是比普通做工挣得多,没记错的话,在酒楼最低等的跑堂一天也就30文。
“你也想卖馅饼吗?”
陈良扭头看向沈初宜,若是她想卖馅饼,自己可以教她,这东西本来也不是独家秘方,肯吃苦就能挣钱。
沈初宜笑着摇摇头,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陈大哥你今日也看到了我卤的卤味,我是在想能不能咱俩一起搭伙卖卤味。”
陈良来了兴趣,“怎么个卖法?”
沈初宜沉吟的下,“我定的价格是10文钱一斤,我在家卤好,你从我这买,算你6文钱一斤。”
“我今日卖了近30斤,这还是我来晚了。若是早些时候来,一天卖两套猪下水,60斤左右不成问题。”
陈良算了下,瞬间瞪大双眼。
一天能挣200多文!
“这东西这么挣钱吗?!”
陈良简直难以置信。
沈初宜浅笑着点点头,“因为暂时没人会卤猪下水,算是独门手艺,怎么样陈大哥,要不要一起做这个生意?”
“要!”
陈良立马拍板同意,反正自己都要摆摊,卖什么都一样,卖这个还比烙馅饼省事。
“那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卖?”
沈初宜想了下,“三日后吧,那天早上你来取就行。”
陈良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