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屋里沈初宜护着两个弟弟,沈长裕正指着他们暴跳如雷,扬起胳膊就要打人。
“干什么呢!”
秦二婶子急的声都发颤,快步走到三人身前,把娃们挡在身后。
“他沈家大伯,这是要干什么?”
沈长裕正在气头上,面带不悦看着拦在面前的妇人,王秦氏。
“这是我们沈家家事,轮不到你插手!”
说着就要把王秦氏挥一边。
“别碰我娘!”王振石虽然不了解眼前什么情势,但不能让人打自己老娘。
上去直接把沈长裕推一趔趄,把几人挡在身后。
看着儿子宽厚的背,秦氏心里得意,平日那老些饭可算没白吃。
有儿子挡在前面,秦氏急忙拢过沈初宜姐弟,飞速上下打量一番,除了子琛脸上有伤,其他人倒还好。
心里松了口气。
沈初宜感激的看了一眼秦二婶子,沈长裕作为成年男人,她不敢硬碰硬,有了秦二婶子来撑腰,她底气也足了些。
不过秦二婶子的儿子倒有点出人意料,原主记忆里没有多少此人的片段,刚刚像头蛮牛一般冲进来,吓了她一跳。
这也太有安全感了。
握了握秦二婶子的手,沈初宜递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这是她的家事,秦二婶子能站在她旁边已经足够了,不能让秦二婶子开口趟进这趟浑水,对她不好。
越过王振石,站到沈长裕面前。
“大伯,您说我偷钱的事,从来都是子虚乌有,您可能刚回来不了解情况,在村子里打听一下就能知道前因后果。”
沈初宜轻蔑一笑,接着说道,“我爹还在的时候,念着祖母和尚未分家,挣得银钱大半都送到大伯母手里,充作公用。”
“...这些年,我们姐弟几人在大伯家,何曾有过新衣,养我们?给几口猪都不吃的东西,也算养我们?”
当着秦二婶子这个外人的面,沈长裕脸臊的通红,强硬的解释道,“那。。那不是得攒着钱留你们几个娶嫁用吗?!钱就那么些,都吃用完了,等你们长大怎么办?”
沈初宜像听到笑话一般,“娶嫁?您还不知道吧,我的好伯母都要将我卖进窑子了,我们姐弟几人再不搬出来,有没有命能到娶嫁都两说呢。”
原身这大伯还真是耳目闭塞,被李氏娘俩耍得团团转,也不知是真不晓得,还是装聋作哑。
子琛三人也心有戚戚,这几年的日子回想起来就像噩梦一般。
秦二婶子母子俩面色愤慨,这种人也配自称长辈!
“你别胡咧咧,人不大,心思倒歹毒,编排你伯母没够了是吗!”
沈长裕心里将信将疑,但也不想在孩子面前泄气,佯装强硬。
秦二婶子看不下去,嘲讽的开口,“他沈家大伯,你兴许刚回来,不了解情况,我劝你去村子里好好打听打听,别转着圈丢人。”
沈长裕面上挂不住,刚想发作,看见王秦氏儿子死盯着自己,也不敢回嘴。
狠狠剜了沈初宜一眼,不行,现在只有自己一个人,还有个蛮牛似的小子,再说下去也没用,还是等回头再收拾这死丫头。
一甩衣袖,灰溜溜走了。
见沈长裕走了,几人强撑的脊背松了下来。
“小琛,疼不疼,让大姐瞧瞧。”
沈初宜急切的扳过子琛,右脸已经红肿起来,隐隐泛着紫。
初晴忍不住啜泣起来,沈初宜不自觉紧攥拳头,心头那股怒气消散不去。
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得想个法子让那家人再不敢来找他们。
沈初宜冷着脸打了盆冰冷的井水,“小晴,浸块帕子,帮小琛敷一下,帕子温了就再放水里浸一遍。”
初晴拭去泪,坚强的点点头,“大姐,我能做好。”
沈初宜摸了摸初晴的头,遇见这种恶戚,小丫头还得强装镇定照顾哥哥,真是令人心疼。
子琛脸上的红肿还得扯些新鲜草药捣烂敷上,家里有的都是晒好的,沈初宜望向秦二婶子,她正关切的搂着子琛。
“二婶,我进趟山,麻烦您帮忙看顾下家里。”
秦二婶子愣了一下,子琛听到急了,挣扎着要起身。
“大姐,我和你一起。。。”,他面上的伤没事,平时没少挨大伯母打,打完也得继续干活,没那么娇气。
沈初宜按住子琛肩膀,“阿姐不进山里,就在山脚下,很快回来。”
说完不等子琛反应,径直出了门。
身影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秦二婶子看着那个瘦弱又坚毅的纤细身躯,感慨万千。
沈长裕走在路上,心头烦闷的不行,自己家那婆娘是个什么路数他心里一清二楚,若说稳妥为孩子打算,她是决计没那么好心。
那个死丫头说的倒像是真,适才不想落了面子,嘴上不信但心里早起了疑。
想到家里那一团糟的局面,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