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离说的平静,可是众人心里都是一惊。望翠楼做为本地最大的酒楼之一,每日进门的食客不计其数,其中大多都是富商大户,人多,消息自然也多,这换了掌柜的事就算是不宣传,也瞒不住。更何况本就是徐峦山主动将酒楼相赠,两个人谁都没想瞒着。
一开始,所有人都不看好这个女掌柜,一个乡野村妇来经营这么大个酒楼,光是想想就让人觉得不可能。为此很多和望翠楼有竞争关系的商家还松了口气,以为自己的好日子就要来了,可是谁也没想到,这位女掌柜一接手就改了望翠楼原本的经营模式,使得各个阶层的百姓都可成为望翠楼的顾客,而且最妙的是,明明广纳八方食客来者不拒,却丝毫没有降低望翠楼的格调,反而在一众酒楼里脱颖而出,成为了外出吃饭首选的地点。
不仅如此,这位女掌柜竟然给自己的伙计每个月八天假期,这在别的酒楼是想都不敢想的。自从过了第一个月,望翠楼的伙计实打实放了假,却丝毫没有影响工钱,其他店里的伙计就坐不住了,都偷偷地朝望翠楼使劲,就盼着能跳槽进去,毕竟假期多,福利好的老板也是不好找。
也有些掌柜的学望翠楼,把原本两天的假期改为了四天,但是改了之后又肉疼,明里暗里克扣工钱,使得伙计又不敢请假。他们自己得了个好名声,实际上伙计们一点好处没落到,一来二去的,心里就更不满意了。
而且最近也不知道这位女掌柜有什么神通,竟然能让醉恩楼的头牌红玉姑娘自己贴钱赎身,出了门就直奔望翠楼,如今日日在望翠楼献艺。她献艺之时,望翠楼门口的路长长是被围的水泄不通。更有传言说自从红玉姑娘来了,望翠楼的流水翻了十倍不止。
这话是夸张了点,但是自从这位女掌柜接手望翠楼之后,望翠楼的的生意是肉眼可见的更上一层,这事人尽皆知。
可是这样一个有能力,有手腕的女子,竟是眼前这位不起眼的穷学生的妻子,尽管两人已经和离,但是这层关系带给众人的冲击也是不小,更何况他随随便便就拿出了望翠楼特定时期才有的特色菜,可见两个人的关系非比寻常。
就在众人仍处于惊讶的时候,陈铭品又轻飘飘的说了一句:“我说你们也不能以貌取人啊,这位兄台就是刘离啊,一次过童试,一次过乡试,没准明年的会试也是一举得中呢,大家有空站在这关心他和望翠楼里那位女掌柜的关系,倒不如翻翻自己的书,多学几个字才是正事。”
他是刘离?原来他就是刘离。
这回所有的疑问都有了答案,怪不得啊,原来只有自己才是最滑稽的人,人家两位一个有钱,一个有学问,再瞧瞧自己,才是说不出的可怜。
众人没再说话,都悻悻的离开了。
刘离转头面向陈铭品,语气略有疑惑:“陈兄,为何帮我?”
这个人着实奇怪,显然也是对自己有了解,但是又不像陈元文一样一知半解。
陈?他们两个都姓陈!
刘离的神色微变,他的目光从疑惑转为了质问,不是他太过小心,而是他这一路总是有不少的明枪暗箭,他能挡一个,白乐也能少些麻烦。
陈铭品笑了笑,开口说道:“陈元文那个蠢货,是我远方亲戚,他有眼不识泰山,听风就是雨,刘兄大才,想必也是不会与我陈家计较。”
他意有所指,刘离也不再多言,只是回了句“不会”就转过头去,默默吃起了自己的午饭。望翠楼的厨师出名还是有原因的,这几道菜色香味俱全,也让刘离紧绷的神经逐渐松弛了下来。
一转眼日近西山,第一日的学堂结束了。
众人三三两两的出了门,刘离一出门就看见门口停着的马车,车夫正在门口等他。一见了他立马眉开眼笑起来:“刘公子今日辛苦了,快上车吧。”
早上出来的时候,他还没仔细打量,如今仔细一看,这辆车倒是比别人家的车更加华丽精致,里里外外透着贵气。他暗暗发笑,不顾旁人的眼神,自顾自地上了车。
“不愧是有钱啊,瞧瞧人家这车,人家中午那饭,真是人比人得死,货币获得扔。”
“你行了吧,你还和人家比,咱们谁都和人家比不了。”
“哎哎你们还记得么,他现在的身契,那可是挂在徐家,徐家啊,这几条放在一起,咱们谁比的了,还是看好自己手里的书吧。”
门口的学生对着刘离马车的背影长吁短叹,可是这些刘离都听不见了。他左思右想,还是觉得应该把今天学堂发生的事告诉白乐一声,有备无患。陈家两兄弟,一个红脸一个白脸,两个人一唱一和,又对他的情况了如指掌,如果没和王渊淼有什么关联,他总觉得不太可能。
刘离还沉浸在自己的怀疑里,就听见外面车夫恭恭敬敬的声音:“刘公子,望翠楼到了,您下车吧。”
刘离打开车门下了车,对着车夫客气的说道:“有劳了。”
那车夫好像得了什么大的夸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喜不自胜地离开了。
刘离站在门口看着望翠楼的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