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瓦村的鱼丸厂果然不对劲。
黄力刚到鱼丸厂说明来意,就被一群精壮的男人拉进了一个小黑屋。为首的男人面色黝黑,一脸横肉,手腕处有几道明显的伤疤。他给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那群人就一拥而上,不由分说直接撕掉了黄力刚的衣服。
“别紧张,咱们这地方管得严,就是为了检查检查,别带了什么不该带的东西进来。”为首的男人走近了几步,慢条斯理地解释原因。
黄力刚双臂环抱地缩在角落里,装作瑟瑟发抖的样子没敢回话,一双眼睛惊慌失措的四处乱瞟。
“老大,就是一身粗布衣裳,没东西。”
有伙计向“老大”报告。那个男人听了点点头,蹲下身拍了拍黄力刚的脸:“既然如此,那你就在这干吧,正好你之前在那个厂子干过,那边有什么秘方是你知道的,就都给我用拿出来。”
说完,黄力刚身上被人扔下了一件衣服:“到了这,穿的都是一样的,穿完了跟我走。”
黄力刚忙不迭地套好了衣服,唯唯诺诺地跟在了人群后。他趁人不注意,偷偷地四下张望。这个厂子外观一切正常,看不出有什么门道。可是越往里走,就越显得奇怪。
与白乐的厂子不同,这个厂子没有成排的厂房,而是一口接着一口的大锅密密麻麻的挤在一起,大约五六个锅为一组,每组有那么两三个穿着和黄力刚一样衣服的人,他们神情麻木,往锅里撒着大量的调料。
领着黄力刚的几个伙计看他眼神乱瞟,直接踹了他一脚:“来了这,就把自己的眼睛管住了,不该你看的,别瞎看。”
“是是是,就是这和我之前干活的地方不一样,所以我看看,那我不看了,我不看了。”黄力刚装作惊慌的低下头,腰也弯的更低,讨好的笑了笑:“几位大大哥,那我晚上回家的时候,是不是也得脱衣服检查啊?咱们这管的还真严。”
走在最前面的男人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晚上回哪?为了生产效率,咱们这有宿舍,半年回家一趟。”
黄力刚心下一惊,这可不行,白乐他们等不了半年啊。
“可是几位大哥,我娘子怀着身孕,我实在是没办法了,才出来找活干的,我得回去啊,不然我娘子可怎么办啊。行行好吧几位大哥,我真是缺钱才来的,我…”
“啪!”
黄力刚的脸上重重地挨了一下,这一巴掌力气极大,黄力刚险些站不稳。他捂着脸抬头看了看,周围的伙计个个满脸煞气,恶狠狠地盯着他。他吐了口血沫,染着哭腔道歉:“我知道了,我不走了,我在这好好干活。”
没有人和他说话,一行人再次向远离大门的方向继续走去。
一连几日,黄力刚都是在外面帮着杀鱼,那几口大锅,他连多看一眼都会被呵斥,他心里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和他同样着急的,还有鱼富村的白乐一行人。
“这都去了快五天了,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可别是出了什么事啊。”这几天又有两家餐馆取消了订单,秦文清急得嘴上起了好几个大泡。
白乐坐在炕上,细细思索着这几天的情况。黄力刚可能是被困在那不能脱身了,但是应该没有性命之忧,这些人敢图财,但是未必敢害命,为今之计只能先稳住,等等徐员外那边的消息。
此外...
“文清,你让李贵去联系下目前还合作的餐馆,就说咱们要内部改良配方,把相关合作都停掉。工人呢,给够遣散费让他们先回去,只留下几个能看着院子的就行。”
听了白乐的话,秦文清当时就傻眼了,这不就全完了么。她还想争取一下,但是炕上的白乐却是一脸的淡定从容,她咬了咬牙,强撑着不掉眼泪,应了声是就匆匆忙忙出门去了。
白乐其实心里也不好受,可是与其这么撑着,倒不如断了个干净,只有自己足够落魄,敌人才会放松警惕。只是不知道,这个敌人,到底要什么,鱼丸厂对于自己而言已经是个半脱手的状态,为什么要盯着这个做文章。
不仅白乐不理解,就连王员外也是不理解。他要搞垮徐家,王渊淼要对付刘离,可是不管是望翠楼也好,刘离的教书先生也罢,王渊淼一概不动,反而是对这个小小的鱼丸动起了心思。
一颗鱼丸而已,就算是能让人上瘾,又有什么关系呢。
可这就是王渊淼的算盘,他要无声无息地搞垮他们,同时王家也不能身涉险境。王员外提出的方法,不管怎么样都基本上算是摆在台面上的,最后真追究起来,谁都逃不了干系。
鱼丸虽小,但是却可以把白乐牢牢地拴在鱼富村,再有徐峦山在外面为她奔波,刘离自然就是孤立无援了,攻心为上,再怎么沉稳的人只要心有在意,那就自然有让人拿捏的软肋。
再说那些个烧砖烧瓦的人还真是胆大,他只不过稍稍提点了一句,那些人就敢把五石散大把大把的往里扔,日后官府真追究起来,啧啧,可和他没半点关系。
到头来,一个心不静的人,如何还能继续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