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重华其实不爱跟姜墨知说话,毕竟重病这些年,叶贵妃的手一直都在离王府里搅和。
他跟姜墨知并没有任何交情,甚至许多年都没见上一面。
但自从有了月般般,似乎原本并没有交情的两兄弟也开始有了交集。
特别是姜墨知这一口一个七嫂的叫着,他爱听。
他看着姜墨知,想着前些日子唐家付的那笔版权费,半晌摇了摇头,“你七嫂这次可能不要你钱,不但不要你钱,兴许还能给你些东西。”
“给我东西?给我什么?”
“庄子。”姜重华说,“京郊有座庄子,要落到你的名下。”
姜墨知都要听哭了,“七哥,这又是我七嫂想出来的什么坑人的新招数?为什么平白无故要落到我名下一个庄子?这也太吓人了。”
姜重华问他:“白给你一个庄子还不好?”
“不好。”姜墨知说,“如果是别人给,那我可以明白他们是为了巴结叶家或是我母妃。但七嫂绝对不可能是为了巴结谁,她只有可能是为了坑谁。
七哥你就跟我说实话吧!我是怎么被选中当这个被坑的幸运儿的?”
月般般准备食材回来了,正好听见这一句,随口就道:“主要是想给你找点正经事情做。”
姜墨知觉得自己正在做的事情就很正经,“我写书不是挺好吗?”
“好吗?你娘都快被你给气死了。你说你写的是四库全书也就罢了,偏偏你写的都是民间杂谈。什么霸道王爷爱上我,一胎十六宝什么的。谁家生孩子一胎生十六个?猪都不干。
所以我弄个庄子在你名下,也不用你出钱,甚至都不用你出力,咱们把庄子打理好,一年多少也算是有个营收。这事儿算我们合着干的,项目我来想,经营上借你的名气,到时候赚了银子咱们五五分。”
“你居然要跟我五五?”姜墨知简直不敢相信说这话的人是他七嫂,“你是不是吃错药了?什么都不用我做,只借个名气,我就能五五分?庄子还记在我的名下?你不怕我把庄子给倒卖了换钱吗?”
“不怕。”月般般说,“毕竟是座凶宅,没有人敢买。”
炭火铜锅终于吃上了,姜墨知一边蘸着麻酱,一边琢磨着月般般说的那座凶宅。
琢磨了一会儿就道:“要是以我的名义去买那座宅子,月家肯定是能卖的。但回头月景容也一定会跟我母妃说起这事儿,那母妃问我我该如何答?”
月般般告诉他:“就说突然想到了些赚钱的点子,想在庄子里试试。”
“可问题是我手里有京郊的庄子啊,为什么非得要月家的凶宅?”
“因为凶宅便宜,不要白不要。”
“你觉得我母妃能信吗?”
“说不说在你,信不信在她。难不成她管得了你?真管得了的话,你早就弃笔从戎了。”
姜墨知想想也是这么个理,于是心安理得地吃火锅,也不再去想凶不凶宅的了。
待这顿火锅吃到尾声的时候,段府尹来了。
手里拿着月家那庄子的地契,恭恭敬敬地递到了月般般手里,“都在这儿了,已经过户到八殿下名下。听说是八殿下要买,月家二话没说就卖了。价钱也是象征性的,只收一两。”
姜墨知稀里糊涂地给了府尹一两银子。
月般般挺高兴,回屋了一趟,再回来时手里就拿了府尹大人的官印。
直到官印再次回到自己手里,段府尹这才松了口气,一身轻松地回去了。
姜墨知隐隐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你为了把那庄子过户到我名下,你居然藏了府尹大人的官印?七嫂,你跟我交个实底儿,那庄子究竟怎么回事?你费这么大劲,这里头要是没有什么猫腻,我是绝对不信的。”
月般般点点头,“我知道你不信啊!这事儿要是信了,那不是傻子么!不过那庄子倒也没什么,出事也是十几年前的事了,冤魂都散了,咱们现在就相当于白捡个庄子。”
姜墨知问她:“那现在要不要再过户到你头上?你让我当个中间人,是不是怕月家不卖给你呀?现在庄子是我的了,我直接送给你,那一两银子我也不要了。”
“不行。”月般般说,“你的就是你的,庄子在你名下,好办事。”
当天晚上,因为大家都吃撑了,月般般就提议去消消食。
上哪消食呢?
去庄子!
离王府的宫车拉着两家人出城了,姜墨知看着他七哥悠闲地坐在马车里,时不时还跟月般般友爱地互动一下,他就想起来前些日子听说的事。
好像是他三哥跟母妃说,七哥的病已经大好了。
如今看起来确实是好了,不但腿脚好了,胃口也好了,整个人面泛红光,比他都健康。
姜墨知反省了一下自己,这几天熬夜写文,头发一把一把掉,精神也有些萎靡。
看来他得调整作息了,要不然长此以往下去,都不知道生病的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