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扭头去看,果然看到一行人抬着一顶步辇,匆匆朝着这边走来。
那步辇上坐着的不是别人,正是他那个常年重病在榻的七弟。
月般般放弃扎人,大声道:“七殿下救命!他想要杀了我!就因为我揭穿了他劫杀八殿下和白小先生的事实,他想要杀我灭口!”
“住口!再多说一句,本王现在就掐死你!”
姜北词恼羞成怒,手劲儿当时就加重了。
月般般很配合地做了一个翻白眼的动作。
这时,就见人影一闪,麒麟卫已然冲了过来,手中长剑一出,照着姜北词的手腕就砍。
姜北词本来还想硬撑一下,因为他赌麒麟卫不敢真的砍他。
但是眼瞅着那剑身就要落到他手腕上了,他突然又意识到麒麟卫是在动真格的。
于是赶紧放手,匆匆躲避。
月般般被摔到地上,姜重华下意识地就想起身去扶她,结果迎上了月般般狠狠的一记警告目光。
姜重华:“……”
这一刻他读懂了月般般的眼神:你敢起来,你就完了!
他不敢了。
月般般就在地上坐着,楚王妃走上前,蹲到她身边说:“你说,一位皇子要杀另一位皇子的正室夫人,这是什么罪?你能不能努努力,想办法让他罪加一等,一步到位直接死刑吧!”
楚王妃说着说着,手也往月般般脖子上伸,“要不我也掐你一把,能不能一起判了?”
月般般指指三殿下,“其实你要是真想死,你直接把他给杀了,死得更快。”
楚王妃觉得有道理,起身就要去夺麒麟卫的剑。
麒麟卫觉得三皇子这一家子都太离谱了,简直都有病。
他往后退了半步,拉了月般般一把,将人带回到姜重华身边。
月般般哭哭唧唧地说:“我要进宫告状去,我手里有证据。我还可以拉上叶老夫人为我作证,我们都要告三殿下谋财害命!”
姜北词算是明白了,“月般般,你是故意的。”
月般般冷哼一声,“那又如何呢?你咬我呀?”
姜重华把她的小手握在手里。
咬?
她觉得握着她手的男人微微有些用力,赶紧偏头看了一眼。
一瞬间福至心灵——“那又如何呢?你打我呀!”
姜北词气得人都快炸了,“别以为本王真不敢杀你!
姜重华的眼睛眯了起来,他道:“希望三哥能清楚自己在说什么。本王这些年只是病了,不是死了。你是当哥哥的,当着本王的面要对我的王妃痛下杀手,当真是不想活了?”
他看向姜北词,病病歪歪了二十年的眼睛里,突然迸射出一股子当仁不让的犀利。
姜北词眉心突地皱了一下,总觉得这个七弟跟从前不太一样了。
再瞅瞅站在对面的麒麟卫,这些年有麒麟卫在离王府的事他知道。
但他只以为那是父皇心疼这个儿子,送去照顾的。
可是刚刚,麒麟卫为了护月般般,竟不惜真的要砍断他的手腕。
这说明什么?
姜北词不敢往深里想,因为有些事情越想越心寒。
母妃不看重他,外祖家不在乎他,就连他的父皇,其实也是无所谓他是好是残的。
姜北词的气势一下就弱了下去,他看着姜重华,从前只知道这个七弟长得好看,却从没有仔仔细细观察过他到底有多好看。
今日一见才知,世间竟有如此出挑之人。
珠玉在侧,觉我形秽,怕形容的就是眼下这般情景。
他后退一步,不愿再与之纠缠了,只道:“你们走,离开楚王府,回你们自己家里去。”
姜重华却摇了头,“三哥理应给我一个解释,而不是挥手赶人。本王今日出府一趟,就没打算稀里糊涂地回去。临来时,离王府的下人分别去了几个地方,一处是叶府,一处是月府,还有一处是皇宫。想必这些地方都有人正往这边赶来,三哥觉得,自己跟哪一方可以有很好的交待?”
姜北词心里的火气“腾腾”地往上窜,但他又不敢再叫嚣了。
明明这是他的府邸,如今却让他的七弟一家占了上风。
月般般还在说话:“有一种人,他天生就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罢了,我们也不要跟这种人浪费口舌。回吧!好歹也赚了五百万两。虽然少了点,但我也知足。
就是……三殿下啊,希望你没事儿的时候能多想想,为什么你亲爹亲娘都不喜欢你呢?这里头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当然,我只是这么一说啊!你别太往心里去,像不是亲生的什么的,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行了,我们这就回去了,你好好歇着,吃点东西存存体力,毕竟一会儿还有三方势力来跟你问话,你得有精力应付啊!
再见三殿下,祝你今后吃饭有人喂,走路有人推。
祝你跟我三嫂早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