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剥夺了他们所有功勋的那一天,那是他最难过的一天。” “不,不是。”塔尔有些慌张了——柏嘉良的语气虽然平和,但怎么听都有一丝嘲讽和责怪的意味,而这份责怪可是冲着自己的神明去的! “我只是有些难过,一点点而已,”他慌慌张张的解释,“刚才王上解释了之后,我一下就明白了!没有问题的!” 拉撒路也听出了柏嘉良声音中暗戳戳的意味,饶有兴趣地看了这个似乎根本不畏惧神明的人类一眼。 随后,在众目睽睽中,他向着塔尔微微躬身。 “当时我的确有我的考量,”他的声音依然带着那股疲倦的嘶哑,却温和极了,“假如告诉你们真相,告诉你们这些忠诚的将士——【边境长城有危险,需要你们撤离】,你们大概是一个也不会走的。” 塔尔一怔,随后慌不择路地将凳子往旁边挪了挪,躲开了拉撒路的礼。 “所以我也只能用这种方法,但着并不意味着是最好的办法,”拉撒路又冲着柏嘉良笑笑,“在那种关键时刻,没有考虑他们的情绪,是我作为神明的失责。” 柏嘉良一时有些茫然,甚至语塞。 她预想了很多情形,但眼前诚恳道歉的拉撒路,老实说,并不在她的预想范围之内。 “那个,我也只是问问,”柏嘉良讷讷地回应,随后有些不可置信,“抱歉,但……神明都是您这样的吗?” “当然,”拉撒路望了眼自己身旁若有所思的前辈,轻声说,“我和我神界的同事都是如此,神爱世人。” “你既然是公爵的同伴,那你应该也与阿忒若普斯前辈有过接触了,我看得出来,你身上有很浓郁的生命祝福,有些源自生命之树的生命树汁,而更多的来自阿忒若普斯,”拉撒路微微一笑,“她也是一位很伟大的神明。” 柏嘉良欲言又止,唇瓣翕动半天,最后还是没说出个什么来,就是挺直的脊背一下垮了下去,低声嘟囔着,“好吧,我的外交任务完美达成。” 【考察矮人地窟的风土人情,民间习俗,如果可以的话了解一下他们所谓的神明】 这是临行之前,闻人歌给她布置的任务。 还有什么比和矮人王面对面聊天了解的更深的呢? “拉撒路。”一直沉默着的奥普弗尔突然开口了,“你刚才说,我锻造的边境长城似乎要消失了,之前你又……通过公爵问了我那么多问题,现在更是驾驶着我的黑曜石号在界壁里航行,你……” “嗯,是的,前辈。” 奥普弗尔望了他一眼,随后露出了一个舒心的笑容。 “接替者选好了吗?” “选好了,”拉撒路微笑着点点头,“他在地窟当过凡俗领袖,现在退休带领一批人在攻关一个项目,听公爵的意思,应该是已经成功了。” “不错。” 柏嘉良又是一怔,随后震撼又好笑地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 这个形容,是老罗伊吧。 真是没想到啊。如果把他也算上的话,自己竟然已经见过了三任矮人王? “聊得差不多了?”一直没吭声的秦唯西突然出现,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推过来了一块白板,又在白板上贴了张已经写写画画写满了的纸,“那我们说说正事?” “您请说。”奥普弗尔抬手。 “那我长话短说,尽量说简单些,”秦唯西指尖点了点那张巨大的白纸,白纸最中央有个被她画得一团乱遭的线圈圈,“这就是我们现在所处的情况,一个因为悖论被强行捏合在了一起的两段时间线。” “而这两段时间线,”她在线圈圈两边又各画了两根线,“指向四个不同的可能,四种不同的历史。” “首先我要说明的是,”秦唯西敲了敲白板上的线圈圈,“我的猜测,不管最后是哪种可能,当这个线圈圈被解开,两段时间线回归正常后,我们现在所有的记忆应当都不复存在,包括你们两位神。” 她指了指两位矮人王,“两位【创造】的见面,大概会是被直接抹去的。” “为什么?”塔尔看看若有所思点头确认的其他三人,心底一慌,作为误入尖子班的普通生,迅速提问。 “好问题,但你应该从刚才两段时间线被以这样粗糙简单的方式捏在一起就知道了,”秦唯西手指点了点石塔中因为结合了两个时间线而风格迥异杂糅的陈设,“时间在解决悖论问题时,用的是最简单的方法。” “而如果要解开两条死死缠在一起甚至打了个死结的线团,最好的方法,是把这个线团剪掉。”柏嘉良接着这个比喻继续解释,“你会在剪掉死结拆开两条线之后再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