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许深海也想过,要不就自己退学来照顾弟弟。可是尤思远坚决不允许,说他如果不上学的话,长大以后就没办法做一个有用的人。
许深海实在不愿意看见尤思远为难,所以也从没有把马三喜偷懒的事告诉她,此时只能再度妥协“反正你绝对不可以再拿绳子拴着小山,明白吗”
马三喜敷衍地“嗯”了一声,也没放在心上。管他的,下次被发现再说呗,反正许深海不过就是个小孩,她还会怕一个小孩吗
此时,马三喜指了指放在角落里的木盆,道“你回来得正好,你弟弟的脏尿布又攒了不少,赶快去洗了,然后晾干。”
马三喜向来都是把这些事情推给许深海去做,免费的劳动力,不用白不用。
许深海一手抱着许小山,一手拿着装了脏尿布的木盆,正准备去后院洗。结果就在这时,后院的隔壁竹屋,传来了尤思远回家的声音。
马三喜一听,连忙夺过了许深海手里的木盆以及许小山,来到了前院,装出非常忙碌的模样,对着尤思远笑道“哎哟,尤医生,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早呀你看我,还没来得及做饭呢,这一天天的,又得顾孩子,又要洗尿布,哎哟,我都忙死了。”
马三喜向来都是如此,在尤思远面前装出忙碌邀功状态。
尤思远听见这话,便淡声宽慰道“嫂子辛苦了。”
马三喜正准备说不辛苦,结果抬眼就看见了她身后跟着的海云桃,眼内闪过一丝诧异。
她记得那天地震的时候,佟场长就带着自家的这个小媳妇过来质问了自己。这个小媳妇,看着娇娇软软的,可是嘴可利着呢,也不知她刚才有没有在尤医生面前说自己坏话呢
不过,只要许深海不松口,尤医生也不会全信佟场长夫妻的话。
想到这,马三喜也放下心来,她的眼睛瞥见了尤思远白大褂上的那些血迹,忙故意道“哎呦,尤医生,你去哪里染的这么多血呀快脱下来放在盆里吧,我晚上多待一会,给你洗干净再回家。哎,不过我一天天的,也是累啊,收拾完你们这,我回去后还要收拾我们家呢。我家那个男人,什么事都不做,连脚都是要我洗。哎呦,我每天累得哟,真是腰酸背疼的。”
海云桃身后的春蓝嫂子和慧娟嫂子听到这话,对视一眼,彼此交换了个复杂眼神。
这个马三喜,自己提出来要帮忙洗,又说自己累,不想洗就明说呗,何必假惺惺的做这个姿态
尤思远医生估计也习惯了马三喜的诉苦,便道“没关系的,我自己洗就好了,你只需要负责照顾两个孩子就行。”
马三喜听她这么说,也乐得清闲,便笑道“你放心,两个孩子我肯定会照顾好的。对了,尤医生,上次我不是跟你说过嘛,想把我儿子介绍给你,你看什么时候有空见个面呗。我儿子条件真挺好的,别人都说,他背影跟佟场长还有点像呢。”
虽然马三喜不喜欢佟场长,但不得不承认,佟场长是农场公认的,长得最好看的男人。于是她也顾不得前仇旧恨了,赶紧拿了佟场长出来给自己儿子贴金。
春蓝嫂子听见这话,翻了个大白眼快拉倒吧,就她那个儿子,又懒又丑,和佟场长之间,简直相差了一万个老王,马三喜可真好意思说这话呀。
闻言,尤思远微皱了眉头,对马三喜道“三喜婶,这事我上次不是说过了吗我现在工作很忙,事情很多,并没有结婚的打算。”
上次马三喜提出要介绍自己儿子给她之后,尤思远便断然一口回绝了,可没想到,马三喜就像是失忆一般,还是不断地跟她提起这事。
这次也是一样,马三喜继续劝说道“哎呀,女人怎么能不结婚呢不结婚的话,人家都会说你是疯子女人啊,就得结婚,得找个男人来照顾你。你看啊,你都26岁了,这么大岁数,都老了,再不结婚就生不了孩子了,就没人要了呀”
这话听着确实让人生气,不过尤思远在卫生院忙碌了一天,实在是疲倦,没打算跟她硬较真。
尤思远没说话,海云桃却说话了,她笑着缓声道“原来结婚,就是找个男人照顾女人啊可是,怎么嫂子没被你家男人照顾,反而要给你家男人洗脚呢这不明显就是睁着眼说瞎话吗嫂子你说,女人如果不结婚就是疯子,可是我倒是觉得,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跑去给男人洗脚,那才是疯子吧。还有啊,你说女的26岁就是老了,生不了孩子了,那你儿子不是早过了26岁,他算什么算老不死的还是算土埋到腰的老光棍”
没事的时候,春蓝嫂子便会给海云桃八卦农场附近所有人的家庭状况。所以海云桃知道,这马三喜的儿子,已经三十多岁,在这个年代,应该早就成亲了。可惜实在太懒,又有个马三喜这样的妈,所以迟迟没有姑娘愿意嫁过去。
闻言,马三喜的脸立马就黑了下来,就跟抹了锅灰一样。这个小媳妇,居然敢骂她儿子是个土埋到腰的老光棍,而且还骂她给男人洗脚是疯了,真是气死人了
不过偏偏海云桃这些扎心的话,她也不知道怎么回嘴,一时只能憋屈着,把脸生生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