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愤恨,为啥要把他带进来,丢外面不是更好这样不是更能证明他与顾家压根不是姻亲,就是交易而已。
根本比不了他们方家与顾家的关系,方云咬了咬腮帮子,腮肉上下抽动,他想了想,还是没忍住“李阿姨,他,他要住下来吗是因为工作的事这样是不是不太好会影响你们家吧”
话在舌尖转了几遍,方云最后还是选择了一个比较委婉的问法,可李淑芬却还是一下子看了出来,她对方云的印象登时差了起来“嗯,住下,不都一样吗你上次也是住在这的。”
李淑芬刺了他一下,她是什么人方云是什么人她做事,轮得到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小辈质疑。
方云脸色一变,心知她这是不满了,咬了咬牙,又看了看他们身后的易天,算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住在顾家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大不了,等他姐和顾北回来,再将他赶出去就是了,当妈的还能拗过儿子
有了新对策,接下来,方云安静多了,没再故意找易天的茬,易天心中一松,这下不用再担心自己控制不住脾气与他对上了,不过,姐姐的婆婆好像变了,不像之前结婚时初次见到的那么冷漠疏离,难道姐姐日子好过了起来
在顾家的日子好过不好过,易思月不知道,但她觉得自己现在要没法过了。
安林孤儿院又叫安林福利院,建国前,这里就是儿童教养所,建国后,政府收拢势力,将孤儿院重新装修,然后挂牌改名为福利院。
从福利院建好,到如今也有二十来年,近两年还好,大人勒紧裤腰带,还能养活孩子,早两年闹饥荒时,福利院是天天都能在门口捡到孩子。
易思月一到这,说要捐款,就被负责人热情的迎了进去,介绍了这些情况。
不过,她觉着,就算现在人少,但也比后世的福利院也多多了,望着外面跑来跑去的一群小孩子,她陷入了纠结。
顾晴的十块,除掉吕素芳的报酬外,还剩八块,就这点,全买了水果糖,一人一个,也不够外面上百个孩子分的啊,难道让他们有的人吃,有的人看着
不行,不行,她做不出来这样的事,易思月想着自己才从制衣厂收到的两笔图样的买断钱,登时心疼不已,两百啊,两百,这可是她来这里两个月,第一次拿到的这么多钱,全送出去,心有点痛啊。
“这些孩子们,很可爱吧。”易思月回头,就看到一头白发的院长站在了自己身旁。
“是啊,乔院长,您是不是在这干了很久”易思月好奇道。
乔院长点头,和蔼的笑了“很久了,那时候还是民国,我家里穷得叮当响,连喝天的冷水,都饱不了肚子,我饿得头晕眼花,只能跑到这边来讨饭,当时,这福利院还是个教堂呢,里面的神父动不动就会发药发饭。”
“那时我们都笑他傻,可没想到,我饿得快死时,就只想到了他,到这边后,我第一次尝到了饱的滋味,后来,几经辗转,我又来到了这个教堂,神父已经不在,里面住的都是老弱病残,那一刻我突然不想走了,于是便跟组织打报告,说要留下来照顾她们,这一留就是十年,曾经的孩子们都长大了,我也老啰。”
说到这,她释然一笑,眼角眉梢都是高兴,很明显,老人家非常热爱自己现在的这份工作。
“您,很了不起。”能十年如一日的干一项工作,并把它作为终身奋斗的目标,在后世,也是让人敬仰的存在。
乔永红摇摇头“老咯,老咯,马上就要干不动了。”
说到这,她顿了顿“有没有兴趣到我们这来干,我看你挺适合的。”
易思月一惊,适合她哪里适合了她不觉得自己对孩子很有爱心啊
乔永红看她满脸的惊恐,登时哈哈大笑“逗你的呢。”
易思月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她便指着窗户外的孩子介绍起来。
“那个男孩,叫平安,他今年五岁了,是我去年在梧桐街捡来的,当时,他浑身都是血条檩子,没一块好肉,问他家在哪,他也不说,没办法,只能送他去医院,后来才知道,这孩子父母都因为意外去世,叔叔婶婶占了他家的房子,还把他当奴隶使唤,动不动就打骂,我遇到他的那天,因为他一个衣服扣子没缝好,便被打得半死。”
“我气得不行,但他有家人,只能让他回去,谁知他没过两天又自己找来了,送回去又找来,送回去又找来,我只能让他留下,如今住了快一年,还是不爱说话,唉,这杀千刀的畜生,这么对一个孩子,早晚遭报应。”
“还有那个女孩,叫美丽,是我年前,在碧湖捡的,当时她正被装篮子里在湖里漂呢,找了半条街都没人承认是自家孩子,只能留在福利院,现在岁了,是不是很漂亮叫美丽实至名归吧,等以后她长大了,出息了,她爸妈看到这么优秀的孩子被抛弃,是不是会后悔哈哈。”
“还有那个孩子,叫是我们这最大的,今年十六了,平时都是她帮着我照顾孩子们,温柔又细心,孩子们都喜欢她,我打算把她留下来,你说咋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