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变天了。
星瑜喃喃道。
这封信让星瑜一夜未眠,至翌日晨时,李昭起来,她才像是梦醒般,揉了揉眼睛从椅子上起身。
“怎么了?”李昭问。
“那位只怕活不久了。”星瑜晃了晃有些发昏的脑袋,说:“听说是请了有名的庆峰先生来救人,但那位的身体已经是药石罔效,庆峰先生也只是将将缓了一口气而已。”
李昭的心一下子就吊起来了。
要是没能救回天子,庆峰先生会怎么样?
她不敢想。
“你怎么这副神情?”星瑜好奇地问。
“我有个相识在宫里……”李昭敛眸,说:“我担心他会受到牵连。”
应该说……
肯定会被牵连。
李昭必须要提前做好准备,以防到时候先生需要搭救,自己却腾不出手来。
“若是离那位近的,被牵连是肯定的。”星瑜捏着那个纸条放在即将燃烧殆尽的油灯上烧了,随后说道:“不过也说不好,皇子们恐怕都在回来的路上,要是到了那时候,恐怕没人会有心思管闲杂人等。”
说完,星瑜拍了拍袖摆那并不存在的灰,起身,往院子里走去。
“过来……”
她回头冲李昭招了招手。
李昭跟过去,一瞧,发现星瑜在院子里种了两盆草。
“认得出来这是什么吗?”星瑜问。
“看着很是平常……”李昭几步走近,蹲在那两个花盆前,伸手摸了摸。
茎部黄褐色,叶呈倒卵形。
“这是……马齿苋?”李昭说。
星瑜点头,解释道:“前些日子让王祁飞给我寻来的,《滇南本草》有云,马齿苋益气,宽中下气,润肠,消积滞,杀虫,可疗疮红肿疼痛。”
“师父这是要送给我?”李昭问。
“那是自然,我都给你看了,还能不送给你?”星瑜眯眼一笑,扯了片马齿苋的叶子,说:“这东西看着平平无奇,却大有用处,屋里那位每日的药里都加了这一味药。”
李昭道了声谢。
“谢什么?这可是一道考题。”星瑜继续说道:“虽说我糊弄住了王祁飞,但他也没傻到那个地步,要是看着屋内那人脸色日渐好起来,肯定会意识到他不像我说的那样垂危。”
到时候,王祁飞肯是要提审的。
“您要考我什么?”李昭问。
“当然是凭一味确定的药……”星瑜将马齿苋的叶子放在李昭的手心,说:“来确认我开出的方子里其他的药是什么,药渣在后院,想看随时可以去看。”
李昭握住那叶子,又问:“可有时限?”
“既然后日会有大事发生,那么时限就在后日。”星瑜说着,突然眉头一拧,迅速以拳抵嘴,转身往正厅里走去。
“师父?”
“师父!”
李昭快步追上去,伸手拽住星瑜的袖摆。
一抹血色溢出了星瑜的拳头。
“师父你怎么了?”李昭眸光闪烁,反手便握住了星瑜的手腕,两指搭上去。
脉搏时快时慢,凝滞晦涩。
“您的身体怎么会亏空至此?”李昭惊讶得下意识握紧了星瑜的手,又在她蹙眉之后,旋即松开,问道:“我能帮您做些什么?是不是……是不是只要我学完唐家的那些医术,就能帮您了?”
星瑜踉踉跄跄地走入厅内,一把跌坐在椅子上,颓然道:“我不用你帮我什么,你能学好唐氏针法,能传承它,便是我为数不多的心愿了。”
说罢,她取了帕子过来将手上的血擦干净。
“可你要死了。”李昭跟过去。
“每个人都会死,像我这样的人,命该如此。”星瑜阖眸,缓缓说道:“我原本以为,唐家的一切会断在我手上,但我遇到了你,唐家针法有了后代,这便是我在死前所遭遇到的最好的事。”
但李昭不是一个信命的人。
她扭头过去将自己的药囊取来,有立马将星瑜的袖子捋上去,一边施针一边说:“你这是旧疾,想要一朝一夕解决很难,但我先帮你调理身体……”
“何必这样徒劳?”星瑜说着,却没有挣扎。
“师父。”李昭一顿,抬头看她,说:“我不信命,也不想看着你走向终结,所以我会尽我所能地帮你,这不是因为你有所求,而是因为我想要努力一把。”
忙完这些,李昭又立马拿了纸和笔过来,写了自己认为最适合星瑜的滋补药方后,继续说道:“师父,后日我会给你一份满意的答卷,也请你这几日好好按照我的方子吃药。”
星瑜垂眸。
药方上的字迹十分潦草。
看得出来,李昭很是着急。
“你这方子……”星瑜扫了一眼,说:“我也想过要这么调理,但你应该清楚,不管是白首乌还是灵生子,都是很难得到的东西。”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