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宁公主受罚的事传出,宫内外都议论纷纷,怎么明明大逆不道的是薛清渠,最后却是皇帝的宝贝妹妹被罚的更重些。
李又缇在薛府悠哉度日也有人来告诉他这些事儿。
林深是薛清渠的副将,也是年少得志的好儿郎。
林家也是军人世家,林深的父亲林铠曾经是薛老将军的左将军,薛老将军离世之后,林铠也跟着小主人征战过南北。
后来一次战役受了重伤就从前线退下来了,不过虎父无犬子,林铠育有一子一女,其子林深也是将才。
林深初入行伍也是从兵士一步一步冲杀,才做到了薛清渠的副手,年纪虽小也是前途无量,这次大获全胜归来也得到了封赏。
林深年纪与薛清渠相仿,很是崇拜薛清渠。
回了金州之后,林深和家人打过招呼正准备来找薛清渠述职,就听说了薛清渠抗旨拒婚被禁足的消息。
但随即这种雷声大,雨点小的责罚谁都看的分明,皇帝压根没有想追究薛清渠,于是林深也就放下心来好好陪家人待了几天。
但过了几天安生日子,林深也闲不住了,又刚好听说了禹宁公主受罚的事儿,忙不迭的就跑来了将军府。
薛清渠对禹宁公主的情意他隐藏得很好,他身边的人也顶多知道将军有了心仪的女子。
毕竟每次归朝都得自己亲自去找一些稀有物件带回来,有时候还会托人想方设法的寻找,但一直没见到薛清渠和金州城内哪家小姐有过不一样。
林深和其他兄弟猜测应该是塞外女子,因为薛清渠好几次寻的都是异域特色的精巧礼物。
所以这次薛清渠抗婚的消息一出,兄弟们都以为是为了那个心仪女子,没人想得到,薛清渠拒婚的人就是他的心仪女子。
林深来的时候李又缇正在庭院里练武,一招一式利落强劲,身姿飒爽,眼神坚毅。
待李又缇收势,林深接过旁边下人准备的湿帕走上前双手递给薛清渠,嘿嘿一笑道:
“将军还是好身法。”
李又缇眼角含笑,表情却依旧冷穆,他看了林深一眼,问道:
“我尚在禁足,你述职也不必如此着急。”
林深摇了摇头,神秘一笑,挑眉凑近悄声道:
“我可不是来述职的,将军可知道,昨日那禹宁公主受罚的事儿,也是禁足,不过比将军多一月。”
李又缇闻言眉梢一动,幽邃的眼神晦暗难明,他转身看着林深,俊脸一凛,问道:
“真的?”
林深重重点头,憋不住的幸灾乐祸。
虽然抗婚的是薛清渠,但这两日林深跟着金州城里的世家子弟出去溜达听到不少小道消息。
因着身份尊贵,唐祟晁本就是这群风流贵族子弟的中心,他和禹宁公主的眉眼往来也不是一天两天,玩的好的都知道一些内情,也就薛清渠林深这样常年不在金州,也不关心这些儿女八卦的才丝毫不知。
得知了唐祟晁和禹宁公主的事儿,原本就偏心自家将军的林深更加认为薛清渠拒婚没错了。
林深原本以为薛清渠也知道,不然按照薛清渠的性格,就是再不会转弯也不会这么莽撞的抗旨,但他看着薛清渠听说禹宁公主受罚时的表情有不赞成和忧色时,林深又不确定了。
林深倒是没想错,‘薛清渠’知道,李又缇也知道,但正常来说,薛清渠是不应该知道的,毕竟他刚进金州城就收到了诏书,也没机会去了解。
林深也反应过来了,他家将军前脚踏进将军府,后脚赐婚诏书就来了,再接着就是抗婚禁足,那禹宁公主和唐祟晁的事儿大概率也是蒙在鼓里的。
犹豫了一下,林深还是说出了自己听来的关于禹宁公主和唐祟晁的事儿。
让林深没想到的是,他说完薛清渠就愣住了,脸上没有气愤耻辱,而是——伤痛?
林深怪疑自己看错了,再定神一看,果然,薛清渠已经恢复了面无表情。
“你听谁说的?”
李又缇拧着眉,作出第一次听说的样子,严肃的看着林深问道。
“武安他们说的,他们整天和唐祟晁混迹在一起,说见过不少次禹宁公主身边琅意给唐祟晁传信,而且旁敲侧击的,唐祟晁也虽未明说,但也没否认过。”
说到这里,林深为薛清渠抱不平的撇嘴道:
“将军您不要她是对的,要卑职说,这皇上也不地道,咱们在前线——”
“不要妄言!林深,此事跟任何人都不要再提起,知道了吗?”
听着林深口无遮拦的议论周昶,李又缇的语气冰冷的快掉渣,他面色凛然的看着林深。
林深也反应过来,忙点头应是。
不过李又缇心里其实也有些认同林深的话,周昶确实不地道,要说他不知道自己妹妹和唐祟晁的那点儿猫腻,李又缇是不信的,不断绝禹宁的念想就急匆匆的下诏书,逼急了禹宁……
这薛清渠怎么这么倒霉,遇上这兄妹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