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许见魏戈笑容渐渐明朗,眼角眉间流露点点雀跃。还没来得及细想他这表情里暗藏的意思,医生就靠了过来。如许不由分说地紧紧抓住魏戈的手。
整个过程如许紧闭双眼,抓着魏戈的手就没松开过,还时不时发出几声“啊”。
“还好牙神经还是活的,今天我清理干净了,上点药,临时封起来了,如果回去没有什么感觉就三周之后再补好。哦,你们是来旅游的对吧?如果到时候不在澳门也要记得去诊所补好。”
白头发医生推了推眼睛,一边转身让护士取药,一边给魏戈交代注意事项。
上药的过程已经不太疼了,如许缓缓挣开眼睛。不知道是这个白头发医生医术高明,还是今天她没这么紧张,这次看牙,还真不太疼。
她坐直身体,护士递给她几张纸巾,她才想起,现在她满脸汗水混着口水,头发也是乱糟糟的。
还好魏戈跟护士去拿消炎药了,如许赶忙对着诊室的镜子整理起来。
护士把药和漱口水分好,递给魏戈,并用普通话给魏戈解释了一遍。
魏戈活动了一下右手,接过来笑着说了声谢谢。
他走后,另一个护士走过来。
“这个男的好帅啊,他刚刚跟你说那声‘谢谢’好性感。”
“可惜了,人家有主。不过两个人好配,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连补牙齿的时候都漂亮的女孩。”
两人从诊所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如许虽说牙齿不痛了,可还是不舒服,不想吃东西。
“回酒店休息一下吧。”魏戈叫住路旁的一辆出租车。
“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我想逛逛。一起?”
如许这话说得很自然,没有丝毫的扭捏和刻意。
魏戈一愣,温热又带点克制的目光落到如许身上,一道清润的声音缓缓荡至如许耳旁,“好。”
“先去十月初五路,再去科学馆看日落?”
如许站在午后的阳光中,笑意晏晏,梨涡浅现。魏戈觉得自己的世界在晃动,这是他第一次有了渴望的感觉。
少年时的成绩、奖项,成年后的名利、地位,都不能他主动渴望得到的,是环境所致、是母亲的期许,不是他的真心。
第一次,他想拥有一个人,拥有一段感情,长长久久,平安顺利。
就是那一瞬,魏戈心中有了决定:就是她了。
他打开车门,嘴角漾起微笑,“好。”
两个人跟普通游客一样,打卡、拍照,不过是他帮她拍。
如许会问魏戈,“好看吗“。
魏戈总会说,“嗯,好看“。
他们喝了当地人最推荐的凉茶,去了电视剧里代表着爱情的街道,吃了游客必买的冰淇淋,拍了落日下的心形树。
这是魏戈人生中第一次把时间浪费在“不是正事”的事上。这也是如许自母亲出事以后第一次感到轻松和快乐。
两人正在商量去哪里吃晚饭,晋元的电话就到了。
“老板,我和李蜜在孙逸仙大马路这边的于记粥品排队,商会的人推荐的,说很不错,您和知老师要不要过来。”
魏戈跟如许说了喝粥,如许点点头,今天他俩消失一天了,再不跟大队伍汇合好像不太好。
魏戈打开手机导航,那个粥品店离他们这里不远,步行大概十分钟左右。两人决定走路过去。
他们沿着拥挤的街道而行,穿梭在闹哄哄的人群中,魏戈时不时伸出手护在如许的肩头,把她跟陌生人隔出一点距离。
到于记粥品的时候,晋元和李蜜刚刚坐下,正在点餐。
李蜜见如许进来,忙起身挥手。
“老板,这里坐。知小姐,怎么样,好点了吗?”
“好多了,上了药,隔一周再补上。”
“就是虫牙嘛,知老师,你是不是平时糖吃多了长虫牙啊,哈哈哈。”晋元是活跃气氛的高手,这句话放平时那没什么问题,可现在魏戈听着就有点不舒服。
他横了晋元一眼。
晋元感受到老板的目光,心里咯噔一下,怎么了,触碰到老板什么脆弱的地方了吗?老板上次这么看他的时候他损失了年终奖。
突然的沉默让如许有点尴尬,她笑着说,“我这是讳疾忌医,早点看就没事了。”
“你怎么怕看牙医呀?知小姐。”李蜜放下菜单问到。
“就是小时候有次做根管治疗,那时候不流行打麻药,那个牙医可能技术不太行,差点没把我疼昏死过去。当时我是一个人去的,出来的时候脸都肿了,敢怒不敢言,哭着回家的。从此以后,生理性怕牙医。”
“这么巧,我有个老朋友,跟知小姐的情况一样。也是到现在都害怕看牙医。”
魏戈边说边抬手叫来伙计,点了餐。
“老朋友”?晋元一愣,他老板除了夏砚和项铭业,还有其他的老朋友?难道是夏砚害怕看牙?不像啊。
如许也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