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虽停,但里面的人却迟迟不下来。
赢司透过车窗冷冷的看着这栋既熟悉又陌生的房子。
他本不想回来,但爷爷耳提面训声声在耳,说他的妻子在家里等他,她为了救他差点把命都搭上,他该敬她、爱她,万不能冷落人家。
按道理是该这样,可自己对这个女人毫无印象,甚至还有很抗拒。
虽然不记得这个女人,但他清楚的知道,他不想娶妻亦不想生子。
至于为什么会娶了?
不知道?
为什么会出车祸?
也不知道。
所有人对这件事都缄口不言,他知道是老爷子下的命令,就是为了掩盖一些不为人知的事实。
但真的能掩盖吗?
现下别墅的灯已黑,那个女人应该也睡了,迁思回虑好一会,还是毅然决然的下车走进去。
夜很静,风很轻,危险无处不在。
走着走着赢司像是感知到什么危险,脚下一闪,身形轻晃,耳边传来东西砸落在地的闷响声。
定睛一看,就看到他原本站着的地方,被一个摔的稀巴烂的花盆占据。
他相信只要动作再慢一步,那花盆就该砸在他头上。
赢司脸上立即蒙上一层冰霜,仰头向上望就对上一双懊恼的眼睛。
懊恼差点砸中人?
不,她懊恼的是花盆失了准头,没有砸中他。
不过她也没觉得自己会一次砸中,反正他们现在同一屋檐下,来日方长,不急于一时。
“你干什么?”赢司逆着光,黑眸沉静的看不出任何情绪,但是听他声音清冷如冰,好似有那么一点点生气。
凤卿一露出自己的大白牙,笑的很恶劣:“我捧着花在晒月亮,一时没抓住,不小心掉下去了。”
上方二楼的窗户仅用于通风,没有任何的用处,一个瘸着腿的人捧着一盆花看月亮?
这话估计连鬼都不相信。
她就是故意的。
凤卿一可不管那么多,轻哼一声,拍拍手回房间睡觉,虽然没有砸到人,但也成功让赢司不快,她也高兴,咱下次再接再厉。
赢司眉头紧锁,不明白凤卿一为什么对他有如此大的敌意,在医院看他就像看杀父仇人一般,回到这里直接动起手。
他脑海里想起那些人对凤卿一的评价,再看看这个恨不得杀了自己的女人,心里没由来的升起一股烦躁。
.....
翌日,凤卿一睁开惺忪睡眼,眼前的一切让她有瞬间的茫然,眼睛眨巴两下。
困…
她还想继续睡,刚闭上没几秒,又立马睁开,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蹦起来,鞋子都没穿就跑出去外面,一番上窜下跳也没找到赢司。
问了管家后才知道那狗男人去上班了,她愤愤的跺了跺脚,暗骂自己睡的太死,男人跑了都不知道。
最后只能安慰自己,这男人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他迟早得回来。
想是如此,她又躺回软软香香的大床,直到日上三竿,肚子实在饿的不行,才不情不愿的起来,心里还不忘抱怨这具肉体凡胎烦人,只要一顿不吃饿的慌。
凤卿一拄着拐杖下楼,刚到一楼她就感觉到客厅的气息不太对劲,也不知道房子放了什么腌臜的东西,一股怪味。
还没等她琢磨明白,脚下的地板一震,抬眸就看到前方一只以吨位计算的身影,正吨吨吨的往她这个方向来,她脸上横肉也因跑的太快,不停的上下颠簸浮动,血红大嘴张张合合喊着她的名字。
雾草...
这是一只……妖兽。
凤卿一想都没想,在那只妖兽快要扑倒自己时,她毫不犹豫的扬起手中拐杖,砰的一下,正中妖兽腹部。
妖兽受到猛烈重击,身体被高高抛起又重重落下。
“啊……”
重型物体砸落地面伴随妖兽惨叫声在空旷大厅久久无法平复。
凤卿一收回拐杖,轻轻吁了口气,抬手抹了一把不存在的冷汗:好险....她现在有伤在身,要是被这妖兽扑倒,自己不死都得去半条命,还好反应快。
她把视线移到那几位穿着花枝招展的女人身上来回审视。
很好,一个都不认识,敢在她不知情的情下闯入她的领域,一个字:‘打。’
“陆管家。”凤卿双目凛凛的看着这几个女人。
一声冷呵没人回应,倒是将几位女人唤回神。
几人错愕的看着凤卿一,似乎还没有从她打人的行为完全清醒。
凤卿一失忆的事她们早就知道,所以一得到她出院的消息就立即赶过来混熟脸,本想上演一场姐妹情深戏码,没想到会先迎来一棍子。
她们看着眼前的凤卿一,身心升起一股惧意,脚下忍不住后退几步,不知道是不是她们的错觉,面前这个凤卿一有点可怕是怎么回事。
“好痛....凤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