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渊慢慢走到二楼的矮桌边上,抱臂看着这些人,期望从他们脸上看到一些懊悔、自责、心虚的表现。
可是。
什么都没有。
众人就像是看不见他一样。
依然我行我素,喝酒、撩妹、嬉笑、打闹。
就是没有一个人理会百里渊。
姜意欢也觉得奇怪。
她走了过去,蹲下身,在一个官兵旁边坐下,那个官兵以为她是新来的妓子吧,一股脑的就将姜意欢抱进了怀里,嘴里还念念有词:
“这么漂亮的女郎,怎么一开始不过来陪爷?”
姜意欢怒不可遏地扇了这人一巴掌,可他脸上还是挂着一抹诡秘的微笑,"不错,得劲。"
哐当——
人头落地。
清云子忍无可忍地走了过来,然后一刀将此人的头颅割掉。
可就算这样,这场面依然诡异得紧。
无头尸体、血流如注。
没人一个人在意。
死人的血喷射到了同桌人的酒杯里,都没有人在意。
依然自顾自地饮着。
姜意欢仔细地看着桌子上的酒水跟饮品,皱眉道:“你们有没有闻见蓝光的味道?”
清云子摇头,“没有。”
姜意欢:“不对,有。”
百里渊凑了过来:“什么有?你是说他们吃了蓝光,现在正是不清醒的状态?”
姜意欢点头,“对啊,只有这个解释了。而且,这是云南唉,这里的土著有蓝光的存货,我觉得一点都不奇怪。”
百里渊点头往包厢走去,“也对,这里就没有一个清醒的管事么?这些人吃了不给钱那不是要亏死她?”
刷啦一声门开了。
一个长得花容绯月的女子身着牡丹轻纱抹胸裙走了出来,她脸上始终挂着一抹微笑。
“客官,你们是来做客的吗?”
姜意欢淡笑道:“不是来做客的,是来取你性命的。”
说是迟,那是快!
姜意欢的蝴蝶刀正好抵中她的脖颈,“进去说话!”
女子踉跄着往后退。
姜意欢的刀就生生卡在她的脖颈上,她再有一丝多余的动作,便是死。
百里渊从善如流地将火红的床幔扯了下来,然后做成绳子将这人捆在板凳上。
那女子还在心疼自己的床幔,“官爷,我这东西很贵的,你们小心一点!”
姜意欢踢了她一脚,让她闭嘴。
百里开始问道:“外面的人是不是都吃了云南之前暴乱中产生的粉末?”
女子也没纠结,淡淡的说道:“我们这的姑娘都是要吃这个的,所以给他们都吃了,至于免费还是花钱,我不清楚,我不是卖这个的。”
百里渊:“那为什么,大家都醉了,或者说,不清醒了。就你一个人好端端地坐在这里?”
女子冷声道:“我是这里的老板娘,连自己都管不好的话,我怎么去管外面那些婊子?”
姜意欢插了句,“那你就是说你是知道他们在干嘛的咯?”
“知道。”
姜意欢又问:“那你知不知道门口排队的人去了哪里?”
女子:“这个我的确不知道了,今天下午的时候我还专门出去说了几次,让他们不要再外面排队了,因为我们这里的人手本来就少,根本服务不过来,他们这样排就是排到明早也排不到!”
“我出去劝了几次,到了今天晚些时候门口就没人了。其余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姜意欢没说话,她沉吟了一会儿,转头对着清云轻声说道:“他们不在这里,应该就是门口来了一个新的人揽客,将他们都带走,或者,是她在说谎!”
“我没有呀!官爷,我说谎干什么?我要是带他们走的人,我还在这里等着你们上门来抓么?”
姜意欢点了点头,“你说得很有道理。”
“走吧,出去找线索。”
姜意欢忽然想起来了什么,从怀里摸了一个绒布袋子出来,里面是蓝光的解药,她走到人群中去,随手将药丸拍进了一个人的嘴里,然后抱臂等了一刻钟。
这人就像是忽然活过来了一样。
他喘着粗气,这才看向周围的人。
当即便被吓得尿了裤子。
“国师、百里少侠、姜使臣......”
姜意欢点了点头道:“真的是蓝光。”
清云子问了一句,“解药够不够?”
姜意欢摆了摆手:“不够呀。我身上还有三颗,包袱里还有不过一百颗,救不了所有人。”
清云子宽慰似的拍了拍她的肩膀,“阿欢没有关系,我们有药方,大不了就给他们熬一大锅的药汁,一人灌下去一碗也就好了。”
姜意欢点了点头,“好的。”
百里渊皱眉看着二人道:“都什么时候来,还你侬我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