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郑云章。
随行官员全都被吓懵了,一个个面色惨白,两股战战,甚至连转身逃跑都忘了。
他们这些养尊处优的人又何曾见过三千精骑齐齐冲锋的阵势?
裴乐当然是不怕的,非但不怕,脸上还满是笑意。
郑纶也定定的看着李景轩,就仿佛在看一件可居的奇货。
安阳靖曦的那双眼睛更是已经长在了李景轩身上,嘴角也早已挂起了连她自己都没能察觉的笑意。
霍启明也被吓傻了。
大将军先前给的指令是全速回京听从陛下调遣,可他怎么也没想到陛下的第一条军令就是在定坤门下杀人!
而且要杀的还都是些朝堂大员!
其中不乏四大豪门之人!
但他已经没有时间搞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了,李景轩已经一马当先冲到了众人身前不足二十步之处!
就在这时,他突然又是猛的一勒马缰,胯下骏马一声长嘶,再度人立而起。
紧随而来的三千赤羽便在他身后一分为二,就仿佛滚滚洪流被从中劈开,化作两股急泻而去。
而将这股洪流劈开的,就是那马背之上英姿勃发的的少年君王!
有人两腿一软,双膝着地……
有人喉头哽动,猛吞口水……
也有人眼放精光,心头狂喜……
马蹄落地,李景轩勒住缰绳,目光扫过众人:“我宁国精锐可与那漠北铁骑一战否?”
安
阳靖曦第一个捧场:“吾皇威武,宁军必胜!”
没谁知道她面具下的那张脸现在是个什么样的表情,但人人都听出了她语气中的自豪和得意。
紧接着郑纶就开了口:“陛下威武,宁军精锐,区区蛮人,何足惧哉?”
李景轩心头立刻便对他生出了些许好感。
老郑头儿是个有眼力见儿的!
下一刻,李景轩突然又高举宝剑指向城头守军:“尔等也是宁国儿郎,莫非便当真不如这三千赤羽,要眼睁睁看着他们建功立业么?”
城头之上便有一名年轻小校挺身站了出来:“陛下莫要看不起人,我等一样可以杀敌报国,也绝不惧血染沙场!”
看着那名年轻的小校,李景轩笑了:“两万禁军,便只这么一个毛头小子敢跟赤羽一较高低么?”
话音落下,又有一名中年壮汉站了出来:“启禀陛下,赤羽营算个屁,老子缺的不过是个机会而已!”
说着又回身怒喝:“你们一个个都没长卵子么?”
这一下,城头禁军再也按捺不住,纷纷怒吼了起来:“陛下给个机会,我等也要杀敌!”
“不就是个死么?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都是两个肩膀扛个脑袋,老子就不信赤羽这帮小兔崽子还能比老子多条命!”
这帮家伙实在是乱!
乱得安阳靖曦眉头大皱,林甫国竟把禁军祸害成这样了!
乱
得三千赤羽心生鄙夷,就这帮连句话都喊不齐的玩意儿也配跟我们比?
李景轩却是笑了,指了指那个禁军都尉打扮的中年壮汉:“你!”
又指了指最先站出来的那个年轻小校:“还有你!”
“朕现在给你们一个机会,朕给你们每人两千禁军,让你们轮流和赤羽营比个高低,你们二人敢是不敢?”
中年壮汉胸膛一挺:“有何不敢?”
年轻小校剑眉倒竖:“比就比!”
李景轩又笑着看向霍启明:“霍将军,蛮人铁骑的战法,你应该相当熟悉吧?”
霍启明就是一愣。
安阳靖曦也有些疑惑的看向李景轩。
裴乐实在是看不下去了:“霍将军,陛下是想让你带着赤羽营模仿漠北铁骑让禁军演练对敌之法。”
安阳靖曦恍然大悟,看向李景轩的眼神立刻变得惊喜万分,陛下不但知道打仗打的是钱粮,而且还深谙练兵之法!
霍启明也明白了过来:“陛下放心,末将跟漠北蛮狗打了十几年,要说学他们,没人能比末将学得更像!”
“好!”
李景轩一声大喝:“那你便带两千赤羽陪着禁军好好操练……安将军,你来居中调度,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让两万禁军全都熟悉蛮人的战法。”
安阳靖曦立刻躬身领命:“诺!”
然后又试探着问道:“那剩下的一千赤羽呢?”
李景轩便是嘿嘿
一笑:“剩下的一千赤羽分作四支,各领未在操练的禁军日夜轮班紧守京城四门。”
说着目光一凝,面色一肃,语气也变得异常森冷:“若是有人带着大量金银财宝想要出城的,一律按通敌论处,皆可先斩后奏!”
话音落下,众人皆惊。
李景轩又轻轻一夹马肚走向重新集结列阵的三千赤羽:“兄弟们长途跋涉,本应好生歇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