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在这一瞬间形成了一种极端的冲突,天空之中,肉眼不可见,法眼不可观的丝线竟然在这一瞬间绷紧了。 周围可以隐隐约约听到人们的声音,这么近,又这么地遥远。 无量寿智光明如来心中有无数念头疯狂起伏。 齐无惑自语,提着笔顿了顿,他在写下这三行道藏后的状态,竟有一种,坐镇人间全无敌的神韵,此刻纵然那佛已经遁离极远,他却还是提着笔,自然而然指着前面。 似乎赞叹,似乎震动。 齐无惑抬起眸子,定了定神,道:“我没事,牛叔。” 罢了,累了。 “无惑,你还好吗?” 局势所迫,所以也就只能够写一点,是一点。 “南极长生大帝的后手离开了吗?” 而在肉眼不可见的地方,无数丝线飘荡,其中最明亮的,直上九天的丝线都受到影响,但是这细微的影响,是只在片刻刹那,就消失不见,三十三重天阙之上,南极长生大帝本来对弈,下棋从容不迫,从不曾有片刻迟疑,这时却顿了顿。 以笔挥剑,以气运为剑。 少年道人的发髻上。 老青牛在他的眼中,看出了混杂着惊愕和狂喜的复杂情绪。 他所修行的东西,合三家之奥义,现在所写出来的,不是神通,不是妙法,严格去说的话,应该是这三位道祖天尊法脉当中共同存在的部分,这是只有同时得到了三者真传,又在人间历劫的人才可能写出的东西。 老青牛顾不得其他,连忙上去搀扶,却是不知为何迟了那么半步,他看那少年道人坐在椅子上,而不知道怎么的,似乎是先前气机交锋时候的余波,或许是气运鼓荡时候的狂风。 宽广辽阔的人间大地,狂奔的僧人和佛光如同渺小的蝼蚁,白色丝线冲天而起,密密麻麻,宽广空洞。 但是他忘记了,气运之道,如阴阳轮转,此消彼长,他退,则道门进。 道人看着老青牛追问,正要回答,视线下意识一扫,而后忽而微顿,下意识道: 心中知道,这还没有阐述完;但是持笔在手,却难再写哪怕一个字。 他现在写下的,其实不能够算是太上一脉的风格;也不是玉清一脉的真传;更不是上清一脉,无数神通不过是我心之所在的特色。 是【截】。 进不得也! 且先休息罢…… 齐无惑落笔。 脑海中的挣扎瞬间有了结局。 “南极长生大帝么……” 太一无名,为至高,为唯一,是最初。 “退,速退!!!” 如有一人,抬手推山,一步一步前行。 “嗯?羲皇呢?” 进! 再进一步,再进一…… 齐无惑松开右手,手中的笔坠在桌子上,朝着后面坐下。 “这是,道韵?这个气机,他是在做什么,为什么有这么大的声势,为什么会直接搅动人间之气运?!为什么?!” 无量寿智光明如来心底掀起无数波涛。 道人提起了手中的笔,动作徐缓,他的笔锋指着外面,顿了顿。 退后! 一步便是暴退。 南极长生大帝轻笑一生,收回来注意力,手指拈棋子,视线落凡尘,却又不甚在意,朝着前面九天应元雷声普化天尊的棋盘上下子,声音清脆,笼在宽大袖袍之下的手指微微勾动了下。 藏书守室内,齐无惑袖袍翻卷,气运逆转而逼迫来到他的面前。 这不是在创造。 “无惑,无惑?!” “这气运到底为什么会突然凝练起来了?!为什么?!” 此刻也顾不得为危险,下意识想要过去搀扶住那道人,肩膀忽然一沉,然后再不能够踏前半步,却是被伏羲直接按住肩膀,老青牛激怒转身,道:“你!!!你要做什么?!无惑若是有什么闪失的话,我回禀道祖,汝亦不得好!” 顿了顿,而后微微一划,无边的气运在这个时候散开来了,笔锋掀起的涟漪,只一瞬间掠过了前方万里。 而在下一刻,道人眼中的那一根根丝线,尽数被截断了。 “无妨。” 周围行人来去自如,神色面貌皆是如常谈笑不变,唯独这僧人的神色顿住了,僧袍朝着后面一下荡开,似乎有一股庞然大势朝着他压制下来,就似乎是这整个人间在抗衡在排斥着他。 作为南极长生大帝一缕神念化身,他此刻如感受到了某种至极至纯的压迫性,他竟似在这个时候激荡起来了作为生灵的本能,不再靠近那一股磅礴凝练的【气运】—— 老僧人张口喷出一口鲜血,化作金光远远遁出; 而这一剑似乎也实在是消耗太大,齐无惑再不能感知到那佛逃遁之动向,一股巨大的虚弱感涌现出来,他眼前的桌子上只有一卷寻常的白纸,是这京城之外一处镇子产的白纸,手中的笔也只是作为清水衙门的守藏史分来的普通之物,白纸上写下了这三句话。 无量寿智光明如来身上散发流光,在气运的冲刷之下,背后显现出无数丝线,这丝线往下连接着无量寿智光明如来,连接着佛门,往上连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