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怕是饿没了,说到这里的时候,这青年不禁痛哭出声,哭声悲伤不已。 仿佛一个轮回。 “如是而已。” 谛听看着那少年道人模样,叹了口气,忽而自笑道:“看起来伱小子的佛性也是十足啊,啧啧啧,有点意思,看起来,当年若是不把你引着遇到太上,而是选择引着遇到个药师琉璃光如来,或者说阿弥陀佛什么的,你也可以有大成就啊。” 更是因为,他明明去了救人,却发现,那孩子就躺在了树荫之下,安静无比,脸上没有丝毫的波动涟漪,周围妖怪精怪们垂涎欲滴,欲要择而食之,却靠近了就失去了杀意敌意,猛虎趴在那孩子的脚边让他把脚放在自己的背上,毒蛇缠绕在树枝上,一晃一晃,用树枝上的叶子给他扇风,驱赶蚊虫。 他掌中的佛珠散发出淡淡佛光,回答道: “他为了求佛法之圆满转世,我如果渡他入道的话,又和其余佛门有什么不同之处?反而成了他的佛敌,若如此,趁虚而入,贫道何其卑劣?况且,贫道也很想要知道,药师之佛法臻至于最强,能够走到什么样的地方,看到怎么样的风景?” 想了想,又捻起鬓角一缕黑发,指甲掐断其中一根,递给了土地公,且吩咐道,若遇不可敌之对手,抛出此头发便是了。 将这水瓢递给了对面青年,温和道:“贫道知道了。” 骂和尚不带脏字。 “这可是谤佛!可是不诚恳!” “千相万相,本相如来。” 这青年没有邀请齐无惑入内,转身去取了水瓢舀了一瓢水给齐无惑,少年道人趁喝水的功夫询问道:“贫道僭越了,只是几位近几日里,莫非是遭遇了些事情?贫道走南闯北,有几份手段在身上,或许可以帮助。” 初见时候,是枯瘦老者和小道人; 而今,是道门的仙人和刚出生的孩子。 少年道人微微躬身看着那孩子,才出生十多天的孩子看着他。 陈家夫妻大哭着涌上来,自这土地公手中抱走了孩子,老土地走到了齐无惑身边,道:“上仙……”他语气惊愕,看了看那边的精怪,道:“这几个精怪,老夫都认得的,往日都曾苦修打坐炼炁,并不曾有半点作奸犯科,而今却做出这样的事情。” 齐无惑讶异:“说什么?” “是大罪!” 知道服软! 可今日却有一名道人踱步而来,穿白衣,着蓝色道袍,黑发玉簪,白色拂尘,右手手掌上还挂着一串澄澈如琉璃般佛珠,看那模样,约莫是十七岁左右,倒是清俊非常,引来了诸多人的好奇。 少年道人温和道:“我和药师佛算是忘年之交,他的转世寂灭,和我也有因果在,断不可能坐视他成为佛门争斗旋涡牺牲之物,被牵引入其余佛门。” 太上玄微道:“不——” 想了想,温和道:“贫道也是有自己的原因的。” 青年似也有几分破罐破摔,或者说是找到什么稻草都要抓住似的,迟疑了下,就道:“是我的孩子……被偷了。”他方才明明控制着很好,可是说起这事情的时候,仍旧是鼻子微酸,堂堂七尺男儿,险些当着外人面落下泪来。 伴随着他的声音平和,佛珠剔透倒影流光,可见诸多身影次第出现,齐无惑道: 只是这屋子里哭成一团的诸人里面,还有一个和尚在,大吃大嚼,见这道人,当即瞪大眼睛,怒道:“姓陈的,贫僧念在你失了儿子,才来此地做法帮你,降妖除魔,可而今你是什么意思?是信不过僧人我?!竟还寻了这样一个嘴上没毛的道士来?!” <divclass="contentadv">“是何意思?!” 那少年道人侧身看着谛听,两侧的烛火微微晃动着,少年道人单手持剑,右手的佛珠挂在手掌上,呈碧色琉璃光泽,谛听微微怔住,见那少年道人单手转动佛珠,道:“是善男,是信女,是老者,是少者,是青年,是中年,贩夫走卒,王侯将相……” 正是自谛听那里得了大概方位的齐无惑。 “是以,佛非指那一尊佛不灭,是此佛心不灭,此佛法不灭。” 是你见我,是我见你。 一瞬间有好几个可能浮现在齐无惑的心底。 也因此,平素里面这村子里面,其实没有多少的外来人。 陈家夫妻六神无主,少年道人看了那胖大和尚一眼,却是赞叹一声,道: “有佛缘。” 土地公摇了摇头:“我也不知啊,只是救出来孩子就匆匆来此了。” 佛门的某一脉? 阿弥陀佛? 还是说,长生大帝? “贫道初临贵地,口中焦渴,想要讨一碗水喝。” 这一句话倒是说得诚恳。 青年姓陈,在这陈家村里面自小居住,农户之家,而今中原一带,算是四海承平,又因为多少算是京城左近,不缺乏来往之人,倒是过得不错,今年讨了媳妇是隔壁家自小青梅竹马长大的,感情甚笃,在洞房之后就直接怀孕了。 他双目已经能够看到了一丝丝纯正之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