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住,缓缓回头,眼神变得幽深可怖。
她一字一字:
“二十年前,我爸爸为了救你和你父母,延误了时间,抄近路,车祸坠江。虽然车子被我叔叔动过手脚,可你们傅家也难辞其咎。”
”二十年后,你为了利益,为了与别人的合作,烧死了我爸爸。”
“南家是前世欠了你的吗?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们?”
“难怪你从不详细跟我说明为什么非要娶南家的女儿。是因为你自己也于心有愧,是吗?”
“傅淮深,我就算一尸三命,也不会帮你把孩子生下来。”
傅淮深见她知道了傅南两家的事,眼神沉下来,走近两步,抬起手,想要触摸她的发丝。
她头狠狠一偏,躲过他的亲近,闷闷声音传来:
“你根本就不喜欢我。”
“你跟我在一起,无非是因为爸爸救过你们全家的恩情和对他的内疚。”
“又何必让我这么一个你不爱的女人帮你生孩子?”
“求你,让我走,让我打掉孩子。”
最后一句话让他的心肠再次硬起来,手掌蜷缩变成拳,滑下来,站直身躯,冷了声音:
“我最后再说一遍,不会再重复。”
“留在这里养胎,生下孩子。”
“要是有一点想打掉孩子的心——”
俯下身,倾近她耳边,低了三环以内:
“你在外面总还有牵挂的人吧?”
“你的初恋裴澈,夏家父女,甚至还有你那挂名哥哥陆绎知,整个至日贸易……”
“但凡你想让他们过得好一点,就乖一点。”
她呼吸一凉:“你这是威胁我?”
他爱怜地摸了摸她光滑的秀发:“只是提醒。睡觉。孕妇要多休息。”
她紧了眉心,用力蜷住指尖,眼睁睁看着他离开。
关上房间门的一瞬间,他看到缝隙里她淡泊纤弱却恨意十足的身影。
有那么一瞬,他很想过去蹲在她跟前,摸一摸她肚子。
终于还是带上门。离去。
驾车离开,下山途中,他打通了裴澈的电话。
裴澈很快接起电话,急切道:
“傅淮深,你去哪了?南嫣到底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