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梨容还以为她会不高兴或者委屈,没料到这么爽快就换了称呼,一点怨言都没有,看她满脸笑意,也不像是不甘心,而像是真心实意,一时,暗了脸色。
这丫头的心机还真深,难怪把老爷子哄得团团转。
时蓁蓁亦是阴了脸,小瞧南嫣了,还当她多有骨气,对有钱家庭不屑一顾呢!
对着邵梨容还不是像条哈巴狗似的?
傅儒川见邵梨容对南嫣这个儿媳妇不算太满意,挥挥手,示意先坐下来,让佣人将南嫣给邵梨容带的礼物拿出来,为南嫣增添好印象:
“你看,梨容,嫣嫣还给你买了伴手礼。”
是一条高级羊绒围巾。
“你颈椎落下了伤,这么些年,都吹不得风,怕冷,你看嫣嫣多细心,看着天气快凉了,特意给你买了条围巾。”
邵梨容一看那围巾,是个高奢品牌,哪里看不出是儿子买的,就算不是,也肯定是儿子掏的钱。
公公提过,南嫣还在念书,也没开始正式工作。就算上班了,估计也买不起这么贵的奢侈品。
这是借花献佛呢!
她好歹也是傅家太太。
当自己这么好哄,一个围巾就能让自己认她当儿媳妇?
她看都没看那围巾一眼,反倒拿起手边一双浅绿色的毛线手套:
“我倒是瞧着,蓁蓁送我的这幅手套更好。手工织的,这才是真正用了心。这年头,还会织毛线、心灵手巧的女孩子,真的不多了呢。”
时蓁蓁被夸得脸都红了:“阿姨别夸我了。我本身就是学设计的。这么点事,不算什么。”
邵梨容一脸疼爱:“你学的是珠宝设计,又不是服装设计。隔着行呢!能织成这样,很不错了。你啊,就是谦虚。”
南嫣瞥一眼时蓁蓁,邵梨容才回来几天,她就织了一双手套当礼物?
还织得这么精致。
这手速,挺快的啊。
她睫毛一动,只当随口聊家常,看向时蓁蓁:“时小姐这个是用什么针织的?”
时蓁蓁一怔,然后回答:“……就是用的打毛线的普通棒针啊。”
南嫣轻声:“时小姐,我说的是你用的什么针法。不是问你用的什么针。”
时蓁蓁脸色一动。
南嫣轻道:“织毛线的针法众多,一般有平针、低针、凤尾针、元宝针、渔网针等。这应该算是织毛线的最基本常识。”
傅淮深明白了,这毛线手套,还不一定是时蓁蓁亲手织的。
时蓁蓁哪里想到南嫣会问这么细,讪了一下,幸好反应快:“平针。”
南嫣又问:“哦,那用了多少毛线?”
时蓁蓁哪答得出来,僵在当场。
这手套是她让杜妈织的,她根本就没动过手。
傅儒川和傅淮深祖孙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看来时蓁蓁真的不是亲手织的。
邵梨容袒护时蓁蓁,帮她打圆场,不满地瞥一眼南嫣:“人家好心好意地给我织一副手套,不至于像审犯人似的吧?傅家的人总要有点家教。”
傅淮深一听邵梨容说南嫣没家教,脸色沉了几许,看邵梨容一眼。
妈妈很清楚南嫣的父亲南永安是他们一家三口的救命恩人。
他本以为,妈妈看见南嫣成为儿媳妇,就算不至于多么高兴,至少也会欣慰。
没料到,今天初次见面,妈妈对南嫣的态度,并不好,连婆婆都不让南嫣叫。
甚至,还赶不上时蓁蓁。
他不太喜欢听到别人在自己面前说南嫣的坏话:“妈,这手套到底是织的还是买的,还不一定。没家教这三个字,还轮不到南嫣。”
时蓁蓁的脸立刻涨红,攥了攥手心,没想到傅淮深为了袒护南嫣,不惜将炮火转移到自己身上。
邵梨容只能拉开话题,聊了聊在M国疗养的事。
时蓁蓁被南嫣揭穿手套不是自己亲手织的,已是尴尬不已,恨不得找个洞钻下去,接下去,一直都没怎么说话,只是偶尔余光恨恨看一眼南嫣。
闲聊了会儿,到了中午,傅家厨房上了菜。
老少几人围在桌边,开始用餐。
南嫣为了让傅淮深满意,也没顾着自己闷头吃,席间不停主动布菜,傅儒川近年午餐时喜欢小酌半杯,她还几次主动给老爷子醒酒、倒酒。
时蓁蓁看南嫣那么殷勤,更是暗中皱眉,看着纯纯的,手腕心机倒是不小,这么会讨好人。
……
午饭后,傅儒川有午休的习惯,傅淮深不想打扰爷爷休息,提出告辞。
傅儒川看一眼南嫣,让傅淮深陪自己先去花园里转转,消消食,顺便聊聊财团最近的经营状况。
傅淮深示意南嫣在沙发上坐会,跟着爷爷出去。
爷孙俩在花园里散了会儿步,调头回来。快进屋之前,傅儒川停下步,问:
“淮深,嫣嫣既然已经知道了你的真实身份,你打算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