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的二十五岁的青年,而是一个连胡子都没刮干净的憔悴的人,看上去老了十岁。
我轻轻叹了口气,打开面前的镜子,露出了后面的储物柜,上面贴着一张看起来相当古老的黑白照片。照片上是一个有着波浪长发的女孩子,穿着一身中世纪风格的长裙,也就六七岁的样子。她以一个优雅的姿势斜坐在椅子上,游离的目光并没有看镜头,而是向着窗外。然而她脸颊上挂着的淡淡的笑容却让人明白,她一定是在想着什么美好的事情。
啊,十五年了。整整十五年,我总是会被有关她的噩梦惊醒。那一年的事情,成了我无论如何都挥之不去的梦魇。
我关上了镜子,心中坚定起来。走出洗漱间,我以最快的速度穿好了衣服,进入了客厅。客厅的墙角,卧着两只毛色雪白的狼,其中一只正在舔舐自己缠着绷带的腹部。
一般人看到这样的场景一定会吓呆。但我不会,因为它们是我的式神——不,应该叫使魔。
“银矢,银笛,出发了。”
我套上外套走出家门,两匹白狼紧随身后。抬头望了一眼晴朗的天空,我大步向前走去,坚定而执著。
没错,我要去赎罪,去挽回发生过的一切。我要寻找一个答案,一个折磨我十五年的问题的答案。
莉莉,等着我。
我到达银枫镇的一处公园。昨天我在这里看到几只妖怪,但是稍不注意让它们跑了,所以决定再来看一眼有没有残余的妖怪,然后搜索附近下一处可能有妖怪的地方。
不过可能是妖怪都被我昨天的行动吓跑了,我在公园的树林里转了一圈,除了一对小情侣什么都没有发现。就在我准备带着使魔离开的时候,面前的树上突然跳下一个人影来!
我和白狼吓得连退了几步,看着这个满身树叶的人影缓缓站起来,才发现这竟然是一个穿着短裙的女孩子。不过我很快注意到她的不同——她有着白色的兽耳和尾巴。
是妖怪吗?正好,不用我在费劲寻找了。
“我可是等了你好久!”
这话并不是从我口中说出的,而是它说的。我一愣,等我?为什么?我还从没见过故意往除妖师身上撞的妖怪。
它拍净了身上的落叶,眼神丝毫没有害怕,反而凌厉地瞪着我。这时,我身后的银笛竟然一边发出警告的呜呜声,一边向后退去,看上去很害怕的样子。看它的反应,我心中突然有了一个猜测。
“你就是前些天伤了我的使……式神的人?”
“是我又怎样?”它愣了半秒,竟然毫不客气地顶了回来,声音很响亮,“我就是来找你的!你伤了我的朋友,所以我来警告你,这里是我们的领地,叫你的式神少在这里撒野,不然下次就不是受伤这么简单了!”
我不由自主地笑了笑。总感觉它反应过度了,至少到现在为止我还没有表露出任何敌意。而且我注意到它的指尖在微微颤抖。
不过不管它是否在怕我,在我看来它毕竟是妖怪,公开挑衅除妖师未免不自量力了。
“银矢,银笛。”
两只白狼在我的命令下同时发起了进攻,一只从左侧攻击,另一只从右侧。它们跟了我很多年,虽然没有人的智慧,但非常善于协作,是我这些年来的得力助手。它们一旦合作战斗,会比单只实力强很多,所以虽然银笛受伤,我也毫不怀疑它们能搞定眼前的对手。
但是紧接着,令我惊讶的一幕出现了。这个妖怪竟敏捷地闪过了银矢的攻击,迅速掏出一张符咒拍在了它身上,同时嘴上飞快念着咒文。符咒亮起一层淡淡的金光,银矢哀嚎一声,摔在了地上;另一边,银笛只是被这妖怪狠狠瞪了一眼,马上后退了几步,不敢向前。
“你……竟然会除妖术?”我无比震惊。除妖术可是专门对付妖怪的法术,这也决定了绝大多数法术都是妖怪无法使用的。而眼前这个妖怪竟然会使用除妖的法术,这是我这么多年都没有遇到过的事情。
“会又如何?我可以伤了你的式神,就能伤它第二次,不要以为我们好欺负。请你离开这里!”
我注意到它用了“请”字,虽然看着我的气势没有减弱,但是用词不再莽撞,眼神也多了一丝谨慎。
它这么快就打败了白狼,绝对不简单,我也不敢再轻敌了。我从风衣内侧的口袋里掏出一只镶着蓝宝石的银色十字架举在胸前,开始念咒。十字架的四周浮现出淡蓝色的光芒,并化作一条条蓝线向它冲过去。这是一种封印咒,可以将妖物封入十字架中。
可是超越常识的事情再次发生了——蓝色丝线缠住了它,它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甚至把手插进了口袋里!
“为什么封印咒对你没用?”我皱紧了眉头。
“你不会知道的。”它冷笑一声,“招数使完了吗?轮到我了!”
它突然向我飞奔而来,一边跑一边从外套里掏出一叠写着咒文的人形纸片。
“式神——飞鸟!”
纸片瞬间化作了无数半透明的白色飞鸟,带着尖利刺耳的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