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生我气了,我与阿桃真的没什么。”
“阿桃?”
“不是不是,我这不是随着你叫的嘛。”
明花影翻着书卷心里叹了口气,自这二人进门到现在她已经听了一刻钟的解释与道歉了。目光一转瞥见小风毫不掩饰地盯着二人,她伸手揽过对方的肩将她掰过来。
做这种事哪能这么光明正大?
明花影正这样想着又听男子低声哄着:“嫣儿你理理我,你想要的我都给你。”
小风听的面红耳赤,低着头不知看什么只好看向面前被人翻着的书卷。
室内突然安静只余下交缠的呼吸声,脚步声越来越近,明花影按下思绪含笑看向来人。
结了钱姑娘未走,好奇问道:”这款胭脂可有名字?”
明花影看着对方面上余留的嫣红,不知是脂粉还是情动。唇角一扬:“情错。”
天色已晚,明花影吩咐小风关了门,自己在账台上拨弄算盘。
算珠响动中夹杂着一声叹息,轻到以为自己听错了。明花影疑惑地抬头:“你小小年纪叹什么气?”
却见小风寻了位置坐下,伏在椅背上,将下巴放在手背上,话语中带着憧憬:“刚刚那位公子脾气真好,我瞧着那姑娘不理他他都快要哭出来了。真希望他们能好好相处。”
明花影手一顿,目光有些奇怪,还是开口问道:“听了这么久你听出来发生了什么吗?”
“很简单呀。”小风单纯一笑,“姑娘估计是因为什么吃味了,可能是那位叫阿桃的姑娘。”
明花影轻声笑了,执笔虚空点了点对方,竟是止不住笑意。
小风被吓一跳不知哪句话惹到她了,涨红了脸低声喊着:“阿影姐。”
“好了好了。”明花影手握拳抵在唇边轻咳一声,“你接着说。”
被她这么一打岔小风哪还有心思说下去,鼓着脸不看她也不再讲话。
明花影正了神色在纸上写下一个字,问道:“城南盛家知道吗?”
见她点头,明花影接着道:“去岁盛家订了咱们家大批的胭脂香料,我去送时碰巧见了盛家公子。”她放下笔,身子略微前倾,“就是刚才这位。”
小风懵懂似的点头,那时候她还不在这儿不知道这回事,不过还是问了一句:“平日里来订咱们胭脂香料的也不过是几盒,也没有那么多的,怎么盛家会订这么多啊?是有什么喜事吗?”
明花影笑出了声,夸赞道:“聪明了。”
接着伸了个懒腰,懒洋洋道:“那时候再过不几日就是盛家公子的订婚宴,嗯……姑娘那边是同他们从小一块儿玩的季家二姑娘。很巧,我认得,相熟的人都叫她阿桃。”
小风瞪大了眼睛,手指颤抖着指着外头,那刚刚那位不就……
许是她的反应太过强烈,叫明花影怔了一下,然后摇摇头,托腮看向她,指尖一下一下点着脸颊:“唉,阿桃这次免不了伤心。”
她平日钻研胭脂香料都是凭感觉来的,也想过取名字这件事,但总觉得她想的那些与这些花脂不搭,就断了这个念头。
哪来的名字,说的事实罢了。
“那阿影姐,我们不去告诉阿桃姑娘一声吗?”
明花影收起桌上的纸折起来,起身道:“走吧,就算见不着她,将信交给她身旁的人也行。”
未成想她们赶去城南还真没见着人,只她身边的丫鬟出来告知她们季华桃生病了不便见人。
既如此明花影也不好硬闯,将信交给她就走了。
明花影想过多种情况,可独独没想到第二日一早明花影一开门便见门口蹲着一人,身形削瘦,好像她自己就可以将她抱起。
明花影弯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见她身形晃动了一下,有些僵硬地转头,眼睛内布满了血丝。
见着是认识的人时抓着对方的胳膊,嘴一瘪“哇”地一声就哭了。
明花影顺着她的背将人拖进来顺带关上了门。
今日开门较早,外头还没人来,但看这样子明花影估摸着得关门一日了,这姑娘哭的时候止不住谁劝也没用,偏偏还不停抽噎,若是将她安置在后院,来的客人听见声音还以为此处是什么绑人的地儿。
就如同此时。
“他们……他们太过分……了。“季华桃抽抽嗒嗒地说着,攥着身边人的衣袖不放,“盛舒文以为……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我……我本来就不……不喜欢他。”
明花影看了她一眼,将原本要给她的水自己喝了,免得给她呛死。
手腕猝不及防被人抓住,杯中的水晃荡着离了容器,溅了她一脸,偏生始作俑者还委屈地哭着,脾气都没处使。
“你是看到我给你的信才过来的?”明花影有些疑惑,她本来也只是想让她怀疑,毕竟这事儿也没人能仅凭一封信断言是真是假。
“什么信?你想我了给我写信了?”季华桃哭得一抽一抽的,说起话来也不管不顾往外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