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头面化妆假发,这都是银子,而且费时费力,唱戏的伶人也格外辛苦,所以这唱戏啊,全看打赏了!
这么一看,今儿这戏啊,亏,亏死了。
有人点了戏,你不唱不行,唱不好也不行,银子还赚不了多少。
就在这个时候,只听底下坐着一个老爷子大声道,“给爷换出戏!”
这时候来了另外一个小二,上来恭敬道,“这位爷,这戏,还没唱完哪。”
“爷知道,你这戏,可是二两银子点一出?”
小二点头哈腰,“正是。”
“这二两银子爷出了,去给爷换!”那老爷子霸气的将银子一拍。
魏昭昭瞧着,那小二险些要哭出来的样子,瞅着分外可怜,她不禁疑惑,“这唱戏的成本果真如此之高?”
“是啊,最贵的是什么,是那伶人脸上涂的香粉,因着是上脸的东西,自然用的好,还有那螺子黛,缺一无不成那个样子啊。”吕霁光摇摇头,“这戏园子啊,是真的难,打开门做生意呢,赚不了多少银子,可若是不做生意呢,眼下这群人都没处可去了。”
“还有那些伶人,自小就是学唱戏的,不管是三伏天还是三
九天,都早早起来吊嗓子,除了唱戏也不会做什么了。”陶小公子淡淡开口。
魏昭昭却是惊讶了,陶小公子自小含着金汤勺出生,竟还能懂得这些人的辛苦?
这一眼看的他恼羞成怒了起来,“魏昭昭,你做什么这么看我!”
魏昭昭尴尬的摸摸鼻子,“没有,我只是……我只是……”未料,说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陶小公子冷哼了一声,不理会她了。
魏昭昭却是有所牵挂,她心下叹了口气,这戏园子是真不容易啊,可她怎么做才好呢?
来的时候她想了许多,可偏偏没想到这戏园子的处境竟然这么困难。
她想做的是,做出戏曲和说书的结合体,或者小品话剧之类的东西,通过故事能宣扬一些思想。
她不想做什么伟人,穿越之后做的什么举世闻名,只想默默为女人们做点事。
不管是古代也好,现代也罢,男女之间从未有过真正的平等,就像有些男人认为做家务带孩子就是女人应该干的事儿,有些女人认为一起出去约会就该男人花钱。
她想做的是更多的如同豆腐西施一般的女人,在遇到对自己不利的
情况,可以保护好自己,可以不用受到这么多的伤害。
可以如同豆腐西施一般的女子,在遇到这样的原生家庭的时候,能明白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可以为自己勇敢一点,努力反抗命运的不公平。
可是她如何才能做到呢?
魏昭昭罕见的感受到了一丝挫败,她叹了口气。
吕霁光只以为她累了,看了看外边的天色,不由得道,“天色不早了,你们今日可还回去?我家中有母亲妹妹,宋姑娘若是你不嫌弃的话,不若来我们府中留宿一晚?”
这时候,魏昭昭才惊醒,回去还得那么久呢,若是不早早出发,只怕都不能在午夜前回家了。
与吕霁光虽然相交,可到底没那么深的关系,若是贸然去了,少不得被人认为是别有用心,也不合适,该看的也看了,索性就走吧,“多谢吕公子了,不必了,我与娘说了今晚会回家,多谢你的好意。”
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陶小公子听此,当即站了起来,“走吧。”
魏昭昭点点头,正待往前走,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从身上掏出了几个铜板,扔到了小二的盘子里。
只见那小二瞬间
一副感动的快哭了的样子。
……
告别吕霁光,直至上了车,魏昭昭都没什么心情说话,想到戏园子的事儿,她不由得又叹了口气。
“ 吕霁光那个人最是伪善了,他肯定会告诉他爹照顾那豆腐西施的,现在和离也算个新鲜事,只要到县太爷跟前儿就能成功。”
听到这话,魏昭昭不由得惊讶的看了陶小公子一眼,虽然语气还是硬邦邦的, 也能看得出是在安慰她了。
不知怎么的,她起了那么点子倾诉欲,“哎,说实在的,我今日来城里,我是想看看戏班子的,以后我是准备开个戏院说书馆子的。”
“戏院?说书馆子?你?”陶小公子噗嗤一声笑了,难得的情绪外放,当然了是瞧不起魏昭昭,“你知道开个说书馆子多少钱么?先不说别的,只说天香楼这种镇上的,运营起来就不止三百两银子。”
“还有,你看人家戏园子过的困难,你就给人家打赏几个铜板?”陶小公子有点讽刺的笑了,“你知道开这个戏园子需要多少银子么?先不说旁的,只说这块地,就够你吃一辈子的。”
听了他的话,魏昭昭再次陷入沉默,
她低低的笑了,“是我做梦了。”
接着就不再说话了。
陶小公子看着她脸上类似黯然的神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