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着出来送林竹君的间隙,魏昭昭不着痕迹的打量着外边的几个人,白胡子老头师徒不屑的偏过头去,张郎中在写什么东西,还有没说过话的几个郎中正在磨药。
唯独李郎中,尽管一直没注意这边,余光却是不住的往这边扫,他眼神分散,就是不敢跟她对上。
魏昭昭心中有数了,那白胡子老头虽然迂腐古板爱找事,却不是大奸大恶之人,其他郎中一心保住自己的差事,没必要这样做,李郎中的心虚可是藏不住的,他这般无非就笃定她年纪小看不出罢了。
她慢条斯理的往工具台走去,她装作挑选工具的样子,不经意的看向李郎中,就见他慌张的挪开视线。
魏昭昭没有声张,只在晚饭时候趁着餐堂人多混乱嘱咐了之林竹君几句,其余一切如常。
晚饭后,正厅无人,只剩下李郎中在摆弄药材,魏昭昭目光一闪,微笑着开口,“李郎中。”
他似乎正在出神,当即被吓了一跳,他回过神来,扯扯嘴角,阴阳怪气道,“什么风把小郎中吹得来找我了?”
魏昭昭皱着眉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李郎中,可愿意跟我找个僻静处聊聊
?”
只见李郎中端着架子,轻哼一声道,“不巧,没时间。”
魏昭昭不耐烦应付他了,皮笑肉不笑的道,“我是想跟你做笔交易,莫非你想当着别人的面说?”
李郎中转头打量魏昭昭,见她表情淡定,便以为她受不住大家的冷言冷语了,想跟他服个软,当即矜傲的点点头,率先往竹林走去。
魏昭昭面无表情,不紧不慢的跟上。
到了竹林,她掏出袖子里的纸包,开口道,“李郎中,从前口不择言,多有得罪了,这是我的独门秘制洁牙粉,就给你当赔罪礼了。”
李郎中眼神中满是轻蔑,“一包破药粉,莫非李管事夸你两句,你真当自己是神医了不成?”
魏昭昭心平气和的道,“自然不是,这秘制药粉用过就知道,不信你大可以现在试试,若是李郎中有兴趣……”
她话没说完,就被李郎中打断,他一副威武不屈的样子,“我对这东西有兴趣?”他的脸沉了下来,“尽管别人大肆吹捧,在我这可未必是好东西。”
就在这时,只听不知道哪里传来了一声鸟叫。
魏昭昭眸子里微光一闪,上前一步,慢悠悠的问道,“是吗
?还是说我的药材被人做了手脚,你心里有鬼不敢用?”
李郎中强装镇定,“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魏昭昭微笑,“你心虚什么?”
只见他先是沉默,接着满脸愤怒的喊道,“你再血口喷人,我们就去王爷世子面前分辨个清楚!我李树山不怕!”
魏昭昭扯了扯唇角,“我亲眼看到你换个药材,你还不认?我给你这么多机会,是不想赶尽杀绝,只要你帮我对付那白胡子老头,我便守口如瓶,当做没发生过如何?”她知道只有她暴露缺点,鱼儿才能咬钩。
果然,李郎中听此自觉能拿捏主魏昭昭了,当即露出了一个爽快的笑容来,他舒了口气,昂着下巴道,“你亲眼看到又如何?说出去谁信呢?若是回春堂里的郎中都为我作证,你猜李管事会听谁的?”
魏昭昭不语,只是定定的看着他。
李郎中却以为他说中了魏昭昭的心思,当即得意一笑,“我既敢做,就有十足的把握!”
就在这时,李管事的声音从亭子侧边传来,“李树山!你敢在回春堂耍这样的把戏?”
“李,李管事?”听到这个声音,李郎中当即慌了神,双
膝一软,跪了下来,求道,“管事,不是您看到的这般,都是……”他带着恨意的目光看向魏昭昭和林竹君,恶狠狠道,“都是魏昭昭和那林小郎中搞的鬼啊!是他们引诱我说的!”
李管事目光冰冷,“即便有诸多怨恨,你也不该在她的药材里动手脚,你现在就收拾东西滚出王府吧!”
……
当日,李郎中便被赶出了王府,虽然李管事从回春堂说明了原因,可其他郎中们还是用一种怪怪的眼神看着魏昭昭,就连那胡郎中师徒俩都安生了许多。
魏昭昭很清楚,她被孤立了。
不过她向来不在意这些,只做好自己手头的事情,若是按照上次开锁的时间来算,今日已经是第三天了,过了今日那些工具又要消失不见了,魏昭昭想抓紧时间去给如兰她们治病。
未料,她才收拾好东西就听见张郎中走了过来,他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像是不知道别人对她忌惮一般,开口道,“小郎中,今日老朽有一事相求。”
他这般客气,魏昭昭自然也客气,当即谦虚道,“您是前辈,到底比我有经验,尽管说就是了。”
“既如此,老朽便托大直说了
,你的一些治疗法子的确惊艳,的确有过人之处,眼下给王爷治牙,倒是遇到了点难题,想与你讨论一二。”
听他言辞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