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昭昭想了想,又道,“若是有机会,可否让我见一见这位嬷嬷?”
凌源县君迟疑片刻,还是爽快的道,“有何不可?那老嬷嬷是从宫中请出来的,原本是伺候过贵妃的,我们不用她了便找了个庄子,将人好生养着,你想做什么呀?”
“县君,您有所不知,其实很多时候人的气质也是要靠一举一动和礼仪来提升的,更多的是一种心境,比如您现在经常不自信,虽然与我们这些寻常女子相处的时候挑不出什么毛病来,可您自己都不曾发觉,您跟我提起京城那些姑娘的时候,觉得自己不如她们是不是?”
凌源县君的心事被拆穿了,她脸上涨的通红,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魏昭昭安抚的开口道,“县君,您不必觉得太过难堪,这是人之常情,谁也不能保证自己一定会比别人强,即便京城中那些闺秀,还有您口中的那些郡主们也是,您想想,她们是不是也有比不上的人?”
一说起这个来,凌源县君的心思稍微活泛了些,她眼睛亮了起来,“别说他们,就是公主,也有不及的人呢!”
“哦?”魏昭昭好奇,“还有公主都
及不上的姑娘?”
“这是自然。”
凌源县君回想起那个有绝美容颜的女子,她开口道,“陈阁老家的长孙女陈清书,自小在阁老膝下长大,看到的都是我们从未接触过的四书五经,人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寻常大家闺秀们学习的都是女戒之类的书,差距油然而生。”
“且不说她写出来的诗书被广为流传,只说她本人,就生成了一副冰雪般的好相貌,那当真是……回眸一笑百媚生啊!”
魏昭昭不禁笑了,“这般美丽?”
“是,即便是我这个县君,在她面前也被衬托的毫无颜色。”
魏昭昭好奇,“那我随县君去京城,能否见到这位姑娘?”
“自然是能的。”
魏昭昭跃跃欲试,莫非她竟能看到史书中那些美人?若是能让这位美人,为她的香皂代言……岂不是……
她忍不住笑了起来,笃定的开口道,“县君,其实我觉得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特色,像您说的,被陈姑娘衬托的毫无颜色,这样的事,应当也不会发生,只要自信的做你自己就是了。”
“做我自己?”
魏昭昭轻声道,“是啊,您生来就是县
君,庸俗的说,有俸禄银子,有疼爱自己的爹娘,有这副好相貌,即便不是那么的完美,可是在我们这些寻常人眼中,也已经是天大的贵人了。”
“寻常人说,父母健在,生活和乐,就已经是上上等的生活了, 就已经胜过了不知道多少人,更何况您还是这般身份,您比谁差什么呢?您所说的那些姑娘,虽然在外貌上,或者其他方面强过您,可实实在在的家中什么情况,您不知道吧?”
“还有,这样的女孩儿,养的这般出色,多半是会被家族送去联姻的,您会吗? 郡王爷对您没什么要求,让您随心所欲的过日子,多幸福啊。”
凌源县君听到这样的思路,不禁愣住了,这样的角度……的确是了……
从前别人在她耳边灌输的都是她父亲是不得宠的郡王爷,她是不得宠的县君,却从未想过,这样的生活也是不知道多少人的期盼的。
她自小养尊处优,丰衣足食,只不过她娘 没多少时间顾忌她,爹爹也游手好闲,才养成了这副性子。
如今听了魏昭昭的话,顿时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她微微一笑,伸出手来握住她的
手,郑重的道,“昭昭,能认识你,是我之幸。”
魏昭昭轻笑,“县君,我说这些,并非是在恭维您,而是您大概不知道,即便是我生在寻常农人之家,也难免落下个被爹娘卖了的命运,还卖了不止一两次。”
她想到原主的苦,哀声道,“您可知道……被人嫁给死人是什么感觉么?”
“嫁给死人?是怎么嫁?人不是都死了……”
魏昭昭开口道,“嫁给死人,就是将我弄死,跟死人合葬,亦或者将我弄晕了直接活埋。这是咱们这里农家流传下来的陋习,家中有没成亲的儿子死了,就要买个女人合葬,免得怨气太重。”
“开始就是找同样死了的女子,只是哪里有这么巧合的事情都能赶得上呢,后来就慢慢演变成了有钱人家买个穷人就的女儿回去,任由他们处置。”
凌源县君瞠目结舌,“这……这……那你是……逃出来的?还是?”
魏昭昭淡定的道,“我爹娘将我卖给了同村的一户人家,他们骗我嫁给大哥,不曾想实际上是嫁给死了的弟弟,我去了发现了就要回去,被他们一顿好打,险些一命呜呼,我晕过去了…
…都是我命不该绝!”
“他们挖坟的时候,我醒了,我想,既然如此,那我就自己挣出一条活路来!”
魏昭昭目光坚定,“我装鬼吓唬他们,用他们的命做威胁,他们才将我放回去,我又装傻充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