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就是京城,没想到一下子到了这么远的地方。”
当时他听到朝廷招揽商人的消息,也是孤注一掷,变卖家产采购香料,千里迢迢从南方赶到京城,稍作休整,又前往了北疆。
“无论如何,保护商人是我们应尽的责任。”
杭絮的神色平静,“若只因他们是王子贵族,便能将大家随意欺辱,不提我宁国的颜面,这种事多发生几次,还会有谁想来北疆买卖货品。”
“大家千里迢迢,从中原来到北疆,是为了卖货赚钱,但绝不是为了受人欺侮。”
“跟我们做生意,就要守我们的规矩,若他们不讲道理,我便将他们打到讲道理。”
若非阿布都到来,拿那鞭子的该是杭絮。
她不似阿布都那般精通鞭术,但足够了解人的躯体,那个地方打起来最痛,那个地方打起来不留痕迹,哪个地方流血多却不会致命……她都一清二楚。
江丰怔住,愣愣地看着杭絮,面前的这个小姑娘,跟他的女儿一般大,可说出的话,却让他这个中年男人震惊起来。
“江大哥,江大哥,你在里面吗?”
外头倏地响起一道清亮的少年音,喊声带些焦急。 “外面那人是在喊你吗?”小徒弟问道。
里头只有一位姓江的。
“是喊我的。”江丰应道。
小徒弟于是擦擦手,去外头把人领进来。
江丰勾着脖子看向帘子的方向,“那小子怎么找到这来了。”
“那小子?”
杭絮听着外面熟悉的音色,声音带些笑意。
“哦,他是我在商队里认识的一
位小兄弟,叫做阿景,性子活泼,平常跟我们一帮人玩在一起。”
江丰面色无奈,却带了点笑意,“来草原的这几日,他不知道去了哪里,我出了这事,怕他担心,就让兄弟们不要告诉他,没想到还是给他寻来了。”
杭絮的脸上也带了笑意,“倒是个好兄弟。”
商人赞同地点头,“阿景的年纪虽然小,但功夫义气,样样都不小。”
说话间,小徒弟已经把人给领了进来。
少年穿得鼓鼓的,领口不知有几层衣襟,外头还穿着一件马甲、一件大氅,脖子围着一圈褐色的毛领,一张脸被寒风吹得通红,瑟瑟地发着抖——他原本就是畏寒的。
“江大哥怎么样了?”
“受了重伤,在床上躺着呢。”
“是谁把他打成这样的!”
“你去问他吧。”小小徒弟一指江丰的床铺。
帐子内比外面昏暗一些,但也温暖许多,少年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目光朝向对方指的地方,这一下就看见了床边的两人。
“阿姐?”
他控制不住地喊起来。
“嗯。”
杭絮回了一声。
少年几步跑到床边,看看床上的人,确定是自己的江大哥,又看看床边的杭絮,也确定是自己的姐姐。
这两人站在一处,让他觉得奇异。
“阿姐,你怎么也在这里?”
“商队的人受了伤,我来看看,不是应该的?”
“哦哦。”杭景点点头,觉得有理。
“王、王妃,阿景是你的弟弟?”
江丰躺在床上,语气虚弱。
“是。”
“亲弟弟?”
“亲弟弟。”
“阿景,你怎么从来没有告诉我?”
瑄王妃是杭大将军的女儿,那么瑄王妃的弟弟,就是杭大将军的亲儿子,杭大将军的亲儿子,镇北大将军的亲儿子!
他跟镇北大将军的儿子不仅勾肩搭背,还称兄道弟过,说出去,有谁会信?
“那个,江大哥,我怕说
出来,你们就不会跟我玩了……”、
杭景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而且,你们也没问过我啊。”
江丰一愣,回想起来,他们好像确实没问过,杭景说自己的家人在车队里做事,大家就默认杭景的父亲是个小官,也不大在意。
几个人说了一通话,江丰那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不再战战兢兢。
“江大哥,我的身份,你不要告诉李大哥他们。”
“放心吧,我不会说的,再说了,就算我说了,估计他们也不会信。”
杭景放心下来,终于想起自己来此的目的。
“江大哥,你的身体怎么样了。”
“哟,我正好翻出来他的病案,你拿去看吧。”
一旁为其他病人换药的小徒弟忽地出声,从桌上拿过一张纸递来。
杭景连忙接过纸,仔细的看起来。
他越看越是生气,病案都被他捏出了褶皱。
“谁下的手,这么狠!”
他跟杭絮一样,从小练武,自然知道这些伤势是用了狠劲才能打出来的。
“科尔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