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他?” 曹林抬起头,朝管家的方向看了一眼,接着张大嘴,“对、对,就是他!”
“王管家。”柳阳景看向老人,“你有什么话想说的?”
老人嘶哑的声音响起,“世间相似者无数,老头子一副普通人的模样,被错人也不稀奇。”
“我决不可能认错!”曹林喊道,“你这个模样,怎么可能认错?”
“绝对就是你。”
老人深深忘了柳阳景一眼,“既然柳大人不信老奴,老奴也无话可说。”
他朝柳阳景行了一礼,双膝挪了几下,面向皇帝,又行了个礼。
把头抬起来时,袖中多了一道寒光。
老人站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皇帝,寒芒显露,原是刀尖。
无人能够反应过来,杭絮离得太远,两个御林军又被来不及抽刀。
刀尖越来越近,几乎要逼近皇帝的胸膛,主位上的人身体向后仰倒,大惊失色,几乎没了天子的威仪。
电光石火之间,一人拦在皇帝身前,用胸膛挡住了那闪着寒光的锋刃。
柳阳景平静地望着那直入自己身体的短刀,微微笑起来:“王管家以为我没有防备吗?”
“哈哈哈哈哈……”
老人狂笑起来,“杀不死狗皇帝,却也杀了你,我死而无憾了!”
说罢,他将一粒药丸扔进口中,不一会儿,嘴角溢出乌血。
皇帝从首位下来,“柳卿,你怎么样了?”
他转头看着那两个御林军,喝道:“还不快去叫太医!”
“阿絮不担心吗?”
容琤低声道:“听说我走的这段时间,你们的关系还不错。”
杭絮从对方的话中听出了一点酸溜溜的劲,连忙安慰道:“他受伤我担心做什么,要是珟尘受了伤,我肯定心疼死了。”
“对了,你这次去北疆有没有受伤?”
“受过一点小伤,不过已经好了……”
成功转移话题,她松了一口气,分了点余光给前面的柳阳景。
她在心里默默补上一句话:再说了,柳阳景这人,怎么可能把自己置于险境。
“陛下不必慌张。”
柳阳景淡淡开口,他的脸色一点也没变,淡然自若地从胸口抽出短刀。
“臣外出时,一向在衣服里穿着锁子甲。”
他将短刀呈与皇帝,刀刃雪亮如新,没有一丝血迹。
“嗬……嗬……”
地上的老人口中又涌出几股鲜血,眼神不甘地望着柳阳景,接着头一歪,彻底没了气息。
或许他最后悔的,是自己没有早些身亡,目睹这一幕,明白自己的赴死不过是无用功。
惊险的一幕过去,老人被拖了出去,地上的血迹也被擦洗干净,客堂重新恢复平静,只不过萧耘的身边又多了几个御林军,防着他与那人一样,鱼死网破。
萧侍郎的脸色已转为煞白,他还在咬牙辩解着。
“陛下,那管家三年前来到我府中,臣识人不清,没有看出他的险恶用心,或许那地道就是他的手笔,臣是当真不知啊!”
皇帝冷笑一声:“萧耘,人证物证俱在,你以为朕会听信你的辩解吗?”
萧耘张张嘴,还想说什么,一声“扑通”打断了他的话。
众人朝声源看去,萧沐清跪在了地上,脸色苍白,神色惶恐。
她面向皇帝,忽地磕下头,再抬起来时,声音坚定,一字一句道:“陛下,臣女要揭发自己的父亲。”
“早在一月前,臣女就在府中发现了父亲与外族交流的蛛丝马迹,臣女那时太过天真,被家父搪塞几句,就不再怀疑。”
“清儿,你在说什么,快住嘴!”
萧耘猛地站起来,温善的脸变得狰狞,欲向
萧沐清扑去,却被身后的御林军制住。
皇帝冷冷瞥了他一眼,看向萧沐清:“你继续。”
“可后来在臣女的有心寻找下,线索越来越多,臣女不得不信。在仓库中有数件兵器,书房中有新式兵器的图纸,还有与塔克族交流的信件。”
“臣女惊骇不已,可父亲却威胁臣女不许说出去。父亲说,一旦揭发,不止他,连臣女也要一同斩首。”
“臣女一时惶恐,选择了隐瞒。”
“但这段时间,臣女辗转反侧,夜不能寐,愧疚无比,深觉自己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今日之事,更让臣女发觉,父亲所作所为已是天理不容,如何能再隐瞒下去。”
“揭发此事,虽我与父亲赴死无疑,但保全的却是陛下与宁国。”
“不孝女,你、你怎么这样说你爹!”
“爹,孝道虽大,但国重于家,您让女儿隐瞒,可女儿实在问心有愧。”
萧沐清转向萧耘,咚咚磕了几个头,抬起来时,额上已有了血迹。
“爹……”她哽咽道,“女儿揭发您,虽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