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叹,萧耘放下紧张,神色带上了自傲。
“柳大人谬赞,臣在育花一道,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萧大人才是自谦,依柳某看,萧大人不仅在育花上多有建树,挑选假山的验光也非同一般。”
他绕过花坛,走进假山中,萧耘的心又提起来。 最近连着晴了几日,地上的烂泥干燥许多,不会沾在鞋上。
柳阳景指着一座假山道:“此山形状奇诡,曲折窟漏,颇具妙趣。”
“谬赞、柳大人谬赞……”
“地上烂泥多,柳大人还是先出来吧。”
“柳某说了不在意,萧大人怎么忘了?”
柳阳景温和地笑笑,继续往里面走去。
每路过一座假山,他都要细细点评两句,还问上一句:“萧大人以为柳某说得如何?”
萧侍郎脸上仍挂着笑意,但似乎有些僵硬,在对方恰好绕过一座矮小的太湖石时,他暗暗松了口气。
“柳大人,快出来吧,陛下估计赏花也有些无聊了,咱们去茶室喝喝茶可好?”
“确实,是柳某一时忘神,忽待了陛下,还请恕罪。”
“恕什么罪,朕听你讲得也颇有趣味。”
说罢,他又看一眼萧耘:“既然萧爱卿这么想回去,那正好,让朕听听大理寺搜到了什么东西。”
萧耘一梗,连忙表达忠心,“陛下,臣之心意天地可鉴,一心为君为国,那玉佩当真只是为送草料,臣哪里知道那马坊竟窝藏了外族人。”
/> “臣为陛下分忧近二十年,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难道陛下还不清楚吗?”
“正是因为臣问心无愧,才不惧御林军搜查。”
“你的品行,朕当然知晓。”
皇帝的脸色松快一些,他之所以跟柳阳景一起来到萧府,也是因为之前听到的震撼消息太多,一时怒极攻心。
现在渐渐平静下来,有了余裕思考,才觉出刚才想法的荒谬。
马坊的客户那么多,不乏许多高官,难不成各个都与塔克族有联络?
更何况萧耘是他一手提拔的人,在位二十年,言行举止毫无出格之处,这样的人,怎么可能通敌卖国。
正当他思索之际,不远处传来脚步声,那声音渐渐接近,一个身着铠甲的人来到皇帝面前。
“属下参见陛下。”
“程统领前来所为何事?”
这人正是与大理寺一同搜查的御林军统领。
“回禀陛下,臣与大理寺官员将萧府里外搜了个遍,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萧耘见状,不顾地上污泥,连忙跪下,额头磕在地上,“陛下,现在您总算相信臣的忠心了吧。”
皇帝的神色温和起来:“萧爱卿这是在干什么,快起来吧,朕何时不相信你。”
他转头对不远处的柳阳景挥挥手,“柳卿,回来吧。”
他笑叹道:“此事或许是意外,柳卿也太过警惕了。”
柳阳景也点点头,语气有些愧疚:“是臣太过敏感,让萧大人担惊受怕了一回。”
萧耘站起来,垂着两只沾满泥水的手,笑得十分宽容:“有柳大人这样的人才是陛下之幸,萧某怎么会怪罪呢?”
柳阳景慢慢朝这边走来,经过一处时,忽地打滑,身体前倾,扶上一块太湖石才堪堪稳住身子。
或许是他用的力气太大,那一人高的太湖石横移数尺。
柳阳景不好意思地笑笑:“让陛下见笑了。”
皇帝也笑道:“烂泥湿滑,柳卿注意些。”
柳阳景把太湖石往原位推去,“柳某一不注意,竟坏了萧大人的景致。”
原本气定神闲的萧耘此刻却慌张起来,连
忙向对方奔去。
“柳大人先回来吧,别又摔到了,那东西我来就好,你不必动手——”
话音未落,柳阳景忽地顿住动作,朝他看来,温和的神情便为讶异,还有一丝微不可察的笑。
“萧大人,此处为何有一处地门呢?”
“地门,什么地门?”
萧侍郎的神请是恰到好处的惊讶。
柳阳景蹲下来,手指敲了敲那块被污泥覆盖的地面,发出木头的闷响声。
“确实是个地门,在萧大人府中,萧大人怎会不知?”
“或许是上位侍郎留下来的?”
萧耘看向皇帝,神色诚恳:“臣当真不知,那太湖石是臣上任之时就有的,臣见其别有趣味,便没有移除,没想到下面还有此等机关。”
皇帝脸色微沉,瞥了对方一眼,径直向柳洋景走去。
“程统领,给朕叫几个御林军过来!”
御林军很快过来,连带着还有几个大理寺的官员。
柳阳景已经把地门上烂泥清理干净,显露出清晰的木制纹路。
他摸索一番,站起来,摇摇头道:“陛下,此门打不开。”
皇帝目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