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扒衣服,柳阳景的声音又传来,“按王妃说的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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寺丞找守卫要了钥匙,把牢门打开,那人一开始尚维持着镇定,“大人要做什么,难不成真要屈打成招?”
脱完了衣服,只剩一条底裤,他还冷笑道:“你们到底要做什么?” 寺丞转头,疑惑地摇摇头。
他没有在尉胡身上发现任何痕迹。
杭絮干脆道:“把他的鞋也脱了。”
尉胡慌乱起来,在寺丞按住他的腿后,开始剧烈挣扎,差点就要踹到对方的肚子上。
“吱呀”
牢门打开,杭絮跨进去,踩着稻草来到他的身旁,接着毫不留情地抬脚按在了对方的踝骨上。
一声轻轻的脆响,杭絮弯腰,看着地上那张因痛苦而扭曲的脸。
“给我听话点。”
他有着略深的肤色,眼瞳较常人要浅一些,这种样貌原本算不得奇怪,奈何杭絮这两天看了太多。
“大人,王妃,真的有个痕迹!”
趁着这功夫,寺丞利落地脱下了对方的鞋袜,看见了脚底上黑色圆形的纹路。
“你是塔克族的人吧?”杭絮突兀问道。
那张痛苦的脸惊讶地瞪大眼,“你、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别装了,”她轻轻道,“你以为我是怎么的知道的。”
“你们的藏匿地点在东市的马坊,我带人剿了那里,一个个逼问出来的,这个纹路也是他们说的。”
“不可能……我们在鹰神下发过誓,绝、绝不会说出来……”
“我下了药,‘鹰噬’和‘绝息’两个一起,你是北疆人,应该知道吧,你觉得他们扛得住吗?”
尉胡的瞳孔紧缩,他当然知道这两种药,这是从北疆的毒虫中提取出来的,每一个都能让人痛不欲生,只对死敌使用。
“难道你也想试试?”
“你、你……”
他嘴唇颤抖着,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你看,那么大的事,他们都说出来了,你一个下属,干嘛还死守着这小小的秘密?”
“我们差不多已经把事给查清了,也不差你这一个,现在主动说出来,说不定还能戴罪立功,到时候他们砍头,你好歹能留一命。”
尉胡狠狠闭上眼:“好……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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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印着鲜红指印的供词在杜津远手中抖动,他脸上带着笑,神情中挥之不去的阴霾一扫而空。
“王妃可真厉害,三言两语就让那人说了实话。”
“我就想诈诈他,没想到这么快就说出来了。”
“要是真的能下药,真不需要这么麻烦。”
杭絮有些想念扬州了,至少在那里不用管这些规定。
柳阳景也道:“当知道其他人都说了后,他自己便没了负担,自然容易说出来。”
“毕竟王妃说的一些事,确实只有他的同伴才知道。”
她回道:“把图纸的泄露来源找到,现在有关杜侍郎和我爹的事,差不多都弄清了,只剩下把那些人抓到。”
她看向杜津远:“证据虽然齐了,但还需等几日再上报,不知你答应不答应。”
杜津远捏紧手中供词,点头道:“我知道,要等所有事都查清楚,一并说出来,那样才更让人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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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一日,杜津远带着幅画来拜访。
他将这几经删改、多次调整的人物图摊在桌面上,任杭絮和云儿欣赏。
“怎样,这是最终的成稿,给那放债人看,他都说同真人没什么差别。”
云儿打量着这半人高的画像,不有得点头道:“画得真的好像真人啊。”
那双阴鸷的三角眼掩藏在垂坠的眼皮
下射出冷光,比杭絮上回看到的,还要让人胆寒些。
脸庞的下半部分也做了调整,鼻子的大小,下巴的弯曲,脸颊的凹陷,同上回比,确实像两个人。
杭絮将画小心翼翼地收起来,“我现在就派人按着画像找。”
杜津远望着自己精心的画作被一点点卷起,叹了一口气:“京城茫茫人海,不知何时能够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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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杭絮派去马坊的暗卫也有了消息。
壬七禀报道:“根据属下等人的观察,出入马房的人样貌皆有些深邃,有的手臂上还画着奇怪的花纹。”
“等等。”
杭絮叫停,从书桌上抽了一张纸,递给对方:“是不是这种花纹?”
壬七仔细辨别一番,道:“跟纸上的花纹十分相似。”
她点头道:“继续说。”
“这马坊是专门给高官府邸的马匹清理身体、兼配种,也时不时给各府送草料。”
“不过属下发现,他们去户部侍郎府邸的次数,比其他人的要多上许多。”
“三日内,一共去了户部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