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有个朋友吗,就看着柔柔弱弱的那个?” 杭絮眼神一冷:“萧沐清。”
“对,就是叫这个名,这几个月,她隔几天就来一次我们府上,也不干什么,就跟人说说话,能说一整天,比太后还厉害!”
“其他时候还好,我在军营里,见不到她,可休沐的时候就没办法了,我又不好赶她走,只能出去躲躲。”
他还以为萧沐清同杭絮是朋友,于是又道:“她说不定也是想念阿姐,才来我们府里,不如你去劝劝她,让她别来了。”
他叹了一口气,很是忧愁的模样。
杭絮的神情彻底冷下来,别人不清楚内幕,她却是了解得很。
萧沐清可从来没有把她当做过好友,两辈子的温声细语、假意贴心,都不过为了迷惑她,而后窃取杭家的机密。
这一世她看请了萧沐清的真面目,断了交情,冷漠相待,还让她在陛下面前失了颜面,对方心底肯定更添恨意。
现在趁她不在,频繁拜访杭府,定然来者不善。
她脑海里想了一通,神色冷淡,杏眼望着杭景,郑重叮嘱道:“阿景,你记着,我与萧沐清早就不是朋友了,你见到她,没必要客气,下回直接让人拦在府外就好。”
杭景愣愣地点头:“知道了,不过阿姐之前不是还跟她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分开了?”
“她不是真心与我相交,我何必同她虚与委蛇。”
杭絮说罢,看着自家弟弟傻愣愣的神情,还是有些不放心。
杭景虽然是杭家独子,但从小丧母,无人娇惯,不管是爹爹还是自己,都没想着让他变成白受祖荫的废物。
他天真单纯,虽有些莽撞却并不惹人生厌,在亲人看来自然是很好的性子,只是过分
单纯,便容易受人欺骗了。
前世他便是在容敏的怂恿诱骗下,独自去了战场,最后死于箭下。
她加重语气,继续叮嘱道:“把萧沐清当成陌生人就好,她说的话,一概不能相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立刻告诉我。知道吗?”
看着阿姐严肃的神情,杭景有些疑惑,但还是点了头:“知道了。”
而后忽地高兴起来,“所以我之后就不用见她了对不对,我再也不想听她唠叨了!”
说话间,有仆人进来通报:“少爷,小姐,户部侍郎的女儿又来了。”
仆人神色忧愁,显然也是被萧沐清的频繁来访弄得身心俱疲。
杭景立刻跳起来,挥手道:“不见不见,赶快让她走!”
杭絮却阻道:“等等,让她进来,把她带到我这里。”
“阿姐,你不是说别理她吗?”
“这是最后一次,我想问她点东西,阿景要是不想看见她,就去别的地方吧。”
杭景想了想,还是点点头。
仆人颔首,退出去了。
一来一回还需要些时间,她趁机问了些问题。
“萧沐清跟你说话,一般是问什么?”
这人与容敏早就合伙,这回在杭府问的问题,说不定也是他示意的。
杭景想了想,回道:“什么都有,中午吃什么、昨天训练怎么样、爹去哪儿了、什么时候回来,无聊得很,不知道为什么要问这些。”
这些问题确实无聊,纵使杭絮用最大的恶意去揣测,也不能联想到什么东西,但她仍记了下来。
“她来的时候,只待在一个地方,还是会四处转转?”
“有时候在花园,有时候在正堂,不过偶尔去别的地方,演武场啊,后院啊,一边走一边问话,府里的下人都被她问烦了。”
杭絮也把这一点记了下来,她还想再问什么,忽然听见不远处传来的脚步声,她立刻住了声。
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她微蹙起了眉。最前面的脚步声急促些,显然是杭府的下人;后面一个轻而缓的,自然是萧沐清,可还有第三个脚步声,虚浮凌乱,他又是谁?
她下榻,站直了身子
,正好同进门的几人面面相对。
下人退到一旁,低首道:“禀小姐,萧小姐带到了。”
杭絮冷淡的目光从萧沐清面上扫过,没有停留,来到第三人的身上。
那是一个削瘦的年轻人,身量高挑,面容也算英俊,只不过眼下深沉的青黑和苍白的面色,一看便知荒淫过度,大大减损了他的姿容,一身掺了金线的紫色绢袍十分晃眼。
他正侧头望着萧沐清,不时说着什么,面容添了许多柔情。
两人交谈数句,恍若四下无人,还是杭景看不下去,重重地咳了一声,他们才把目光互相移开。
萧沐清把视线投向首位,一声温柔的“景弟弟”还未出口,便被坐在另一边的杭絮吓得收回去。
“妹、妹妹怎么来了?”
一句短短的话,被她说得七零八落。
“欧,我自己的家,为何不能来?”
杭絮背着手走近了些,望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