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的风池穴,那人哼了一声,迷蒙睁开眼睛。
这人抬眼,看见俯视自己的杭絮,眼睛睁大:“你是谁” 他后背用力,想翻身,却惊讶地发现自己动弹不了,连歪个脑袋也做不到,语气惊慌起来:“你们下了什么,我怎么动不了了?”
杭絮蹲下身子,扯上对方的衣摆,微微用力,撕出一条布,熟练地把双手绑上,随意道:“这你就不用管了,你只要回答我的问题就好。”
大汉还在继续说着:“你要、多少银子、我都给……”
她却懒得听,直接问道:“是谁指使你们盗粮车的?”
大汉一愣,而后咬着牙,断断续续道:“拿钱办事,至于消息,绝不能泄露。”
“是吗,”杭絮手中不知何时多了匕首,刀刃在指尖翻飞,“那你觉得是消息重要,还是你这帮兄弟的命重要呢?”
大汉瞳孔紧缩,仍不肯松口:“我们这行,信用、比命重要……”
仇子锡怒上心头,他扯住大汉的领子:“好啊,你们的命不重要,可扬州五千灾民的命却重要,你接任务的时候,可曾想过他们的性命?”
大汉不看对方满是愤怒的眼睛,闭上眼,依旧道:“与我无关。”
只是在他抵抗之时,角落处却有一个虚弱的声音传来:“我说!”
杭絮转身,墙角处一个瘦弱的男人朝这边看来,他声音发抖:“别杀我,我告诉你。”
仇子锡闻言,立刻过去,把人拖到房屋中央,扬声道:“好,你给我交代清楚,到时候还能少受几年牢狱之灾!”
那瘦弱男人低着头,抖着声音:“我没有见过那个人的脸,但是……”
仇子锡靠近几步:“什么?”
“但是……”男人说着,忽然抬起手,掌心寒光一闪而过,上身前倾,就要刺向仇子锡。
杭絮站在仇子锡背后,阻拦
不及攻击,干脆直接抬腿把人踢到一边,喊道:“小心!”
与此同时,容琤也动作起来,他钳住对方的手腕,用了力气,那人惨叫一声,暗器“叮当”掉落在地。
等到仇子锡揉着腰从地上爬起来时,偷袭的男人已经被五花大绑起来。
杭絮朝他歉然道:“方才情况危急,才不得不对太守动手。”
仇子锡摆了摆手:“无事,王妃是为了救我,怎么能怪罪。”
杭絮这才重新看向地上的男人,淡淡道:“这人跟这些山贼不是一伙的。”
“其他人都是些普通人,只是身体强壮些,你却练过武,因此能抵抗迷药的药效,暗中偷袭,如果我没有猜错,你应该就是他们的雇主派来监督的吧?”
男人冷笑一声,神色不屑:“不错,可你猜对了又如何,我是绝对不会说的。”
杭絮笑笑:“很多人都这么说过,但是他们后来全都哭着要告诉我。”
她看向一旁跃跃欲试的宋辛,没等自己吩咐,对方就拍拍胸脯:“小将军,看我的!”
他在药箱中飞快拿出几包药粉,配成一团棕色的粉末,而后狞笑着走向男人。那人心中涌起一股慌张,口不择言道:“你要干什么,别以为我会说,你——唔!”
下巴被捏开,宋辛把药粉一股脑倒进对方的口腔,而后合上,晃了几下,就退到一边,看好戏似的坐下来。
没过多久,一股痒麻的感觉就传遍全身,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皮肤上爬动,啃咬,明明是极细微的痛痒,却让人忍不住想抓挠,可他的双手都被缚着,动弹不得,只能仰着头,粗重的喘着气,呵呵笑道:“这种程度就想让我说出口吗?”
宋辛却笑眯眯道:“这还只是开始呢。”
话音刚落,男人身上的痒意忽地加重,不仅皮肤,似乎皮肉里面也泛起了痒,他紧紧咬着牙,汗水从额头上滴落,最终,他松了口:“我说,放过我,我说!”
仇子锡站起来,就要开始询问,却被宋辛挡住了,他岿然不动:“太守先别急,他现在是不会说真话的,只是做个样子骗我们,这种人,我见多了。”
地上男人扭曲的惨状和凄厉的叫喊,已经让仇子锡不忍直视,然而宋辛的神色却没有丝毫变化,一张圆脸笑眯眯的,似乎已是司
空见惯,这样的平静,让他心中有些胆寒。
又过了半刻钟,痒意愈演愈烈,男人瘫倒在地,汗水浸湿了木质地板,他几乎已经神志不清,在经历谩骂、哀求、威胁后,终于放弃了抵抗,虚弱道:“给我解药、我说、解药……”
宋辛拍拍手掌,蹲在男人面前,把一颗药丸扔进他的嘴里:“你倒是撑了挺久的。”
男人迫不及待咽下药丸,感受到痒意的消退,松了一口气,可又因宋辛的下一句话恐惧起来。
“这粒药丸能抑制药性一刻钟,待会我们问的时候,你记得说快点,不要拖。”
他喃喃道:“我说,我全都说……”